“你——”陆年颤抖着指尖对着颜晗，像是要骂些什么。

颜晗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你看，我这不是已经救你上来了吗？”

“你，你这小——”

“扑通——！”刚说了几个字的陆年又被踹了下去。

颜晗挠了挠耳朵，“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陆年在水里不住的扑腾着，哇哇乱叫，又是好半晌之后才总算是站稳了身子，第二次落水，他总觉得水位好像是上升了。

明明刚才还只到脖子的池水，这时候已经快要漫到鼻尖了，陆年拼命的踮起脚，伸出他渴望的双手。

“要求救吗？我还是可以救你的哦。”

陆年脸色涨的青紫，但伸出的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朝向了颜晗的方向，“救，救我......”

“好的。”颜晗微笑。

“啪叽——！”陆年被扔地上了。

“咳咳咳——你——”

“扑通——！”陆年被扔水里了。

颜晗依旧静静的微笑着站在池塘边。

“要求救吗？”善良的姑娘再次询问。

陆年这一次扑腾的时间格外久，久到他险些以为自己就要淹死在这里了，连续被救两次，又连续被扔两次。

陆年也总算是明白过了，眼前的这个小丫鬟根本就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你——咕噜噜噜......”陆年想要质问眼前之人，但刚一张嘴就吞下去了一大口池水。

“绝望吗？”颜晗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当年你的妻子第一次入宫参加宴会，那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就是这样折磨她的。”

“有印象吗？她回府后还向你求助来着。”

陆年猛地瞪大了眼，他此时总算是从颜晗这张脸上看到了一些自己已经快要淡忘的五官轮廓。

“你，你——陆，陆荷！”陆年无比艰难的嘶吼出声。

“是我，”颜晗点了点头，“真不容易，陆大人可算是认出自己的女儿了。”

陆年很是不可置信，刚想再说些什么，脚底猛地打滑，就再次在池塘里面扑腾起来了。

他想问既然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也想问她身为陆家的小姐，怎么能长这样一副丑样子？

身材又干又瘦，脸色又黑又黄，看着简直像是个尚未及笄的小乞丐，又怎么会是他的女儿？

但是再多的问题，在此时也都化为了深深的绝望，池水明明并不算深，但是那种窒息感，却是那般的恐怖......

陆年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多年前的一幕。

那是在他成亲之后没多久，长公主举办宴会说是要庆贺他新婚，还特地嘱咐了一定要把新婚妻子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