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水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几道硬菜。

赵满满盛了三碗米饭。

“吃完我就回去了，家里的活不能没人管。”赵满满说着，不舍地看着林向阳。

“吃完，逛一逛再回去吧！”林清水回到。她没来过市里。

商场外，有电梯、有雕塑、也有花簇……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对林向阳是，对赵满满亦是。

一进商场，铺面而来的香水味冲上鼻梢，与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截然不同。

再往前走，有一排排精致的儿童裙子，只让人觉得闪烁无比。

“你有喜欢的吗？喜欢就去看看、试试。”林向阳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

林向阳远远地看着精致裙子，她不敢伸手触碰。

“小朋友，喜欢的话，可以到试衣间试试哟！”旁边的工作人员暖心地说到。

“试衣间？”林向阳心里嘀咕。每年过年前，在赶街的这一天，赵满满都会带她去镇上买新衣服，那都是在身上比划一翻，大概合适了，就会买回去。在那里，可没有什么试衣间，可说来也神气，赵满满给林向阳买的衣服，素来都是恰到好处。

林向阳慢慢地走着，赵满满和林清水跟在身后。

一条白色的紫纱裙闯入眼帘——洁白的布料上印染着一朵朵紫色小花，裙摆的紫色小花更加密集，如同开满紫色花朵的花园，薄薄的一层纱在外面浮动着，群子的边缘围着一圈紫色的丝带，镂空的白色小马褂披在上半身外方。

她迷痴了。

“你喜欢这条吗？”林清水问。

“不太喜欢啊！”林向阳笑了笑，回到。

“先去试试嘛！”赵满满满脸笑意地说到。

试衣间里，林向阳小心翼翼地试着紫纱裙，又往四面都是干净到极致的镜子照了照。

明明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可她皮肤白皙，没有一点瑕疵，两边脸颊不时透着一抹胭脂色，栗色的头发总是绑成高高的马尾辫，高傲地倾泻在背后。

林向阳出来。

“很漂亮呢！”赵满满脸上漫着笑容，夸赞到。

林向阳刚才在试衣间的时候，看了标价，打完折：222元。

除了过年，大舅舅会给她包个大红包，里面也是二百二十二元。她就没见过这么贵的。

“妈妈，我感觉有点紧，有点磨我后背。”林向阳说到。

很明显，她不想要买。

回医院的路上，林向阳一个人走在前面，赵满满和林清水并肩走在后面。

江南市的风总是很润人，兴许是坐落在江边的缘故吧。

“向阳，妈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家里还有事情要做。在这里，要听医生的话，听见没？”赵满满温柔地嘱咐女儿。

“嗯，妈，路上小心点。”林向阳满是不舍地回到。

湿润的午风吹动道路两旁的青叶，也滋润了他们一家人的身体，可唯独润不了每个人那忧郁的心脏。

翌日，林向阳从医院病床上醒来，就发现床头柜上规规矩矩地放着一个用紫色丝带绑着的方形礼盒，她知道，里面是什么。拨开丝带，紫纱裙赫然闯入双眸。

赵满满未曾识得一个字，但她却识得林向阳心中所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