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知他要运功疗伤,于是不再和他说话,以免使他分心。再看崔天寒,贺耀煌已点了他伤处周围的穴道,为他止了血,伸掌按在他后背的灵台穴上,将真气缓缓输进了他的体内。
崔天寒身子一抖,但听“哗啦”一声,从袖中落出一条明晃晃的铁链,原来他的手被铐着。贺耀煌和那幽家弟子将崔天寒架起来,向凤舞怒哼了一声,向外走去。
凤舞但觉体内有一股气,上下翻滚,将五脏六腑搅作了一团,其痛苦难以堪言。但他本就不是凡体,所习得又是神界最上乘的神功,凝神静气调息了半个时辰,终将那股罡气引入双臂,然后双手食中二指戳出,但听“哧”的一声,两道剑光射出,将墙壁击的灰尘扑簇簇而落。
凤舞嘘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来他方才发射玄火神剑时,将两臂的罡气也随着剑光射了出来。
谢雪痕道:“你没事吧?”凤舞道:“那紫青罡气虽说厉害,但我还不把他放在眼里。”谢雪痕哂笑了一声,道:“你就吹吧。”
店掌柜见摄政王爷如此厉害,被那人打伤后,又这样将那三人放走,觉得又惊又奇,但他深知有些事还是少知为妙,待见摄政王爷安然无恙,忙令众店伙将桌椅摆好,擦抹干净后,摆上菜来。凤舞和谢雪痕吃完饭,各自回客房歇息。
谢雪痕躺在床上,眼睛虽然沉重,但脑海中却始终一片清明。睁开眼来,侧目一瞧,只见月映疏棂,窗纸一片雪白,坐起搴帷下榻,启窗视之,但见蟾光如水,透过树枝,在地上碎就了一片银花。忽然袭过一阵微风,谢雪痕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原来此时已近深秋时节。
谢雪痕裹了裹衣服,抬头时却见窗前多了一个人影,不由得惊了一跳,待仔细一瞧,却是凤舞,当下道:“人吓人,吓死人。”凤舞嘻嘻一笑道:“你怎么还没睡?”谢雪痕道:“你不是也没睡么?”凤舞嘘了口气,道:“今天幽家那两个人,好像有点古怪。”谢雪痕道:“什么古怪?我没看出来。”
凤舞道:“那崔天寒不知犯了幽家什么重罪,竟会被上了镣铐。”谢雪痕道:“哦,你也发现了?”凤舞点了点头,道:“他一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崔天寒是幽家玄武堂的堂主,说起来也算是幽家的重要人物,若非触犯了幽家教规上的重罪,决不会被戴上镣铐,被一个高手押解着。”
谢雪痕想了想,道:“既是他们的头儿有了事,莫不是幽家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