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和凤舞飞在空中,远远的望见白雪茫茫的山岭后,露出一块浓绿来,凤舞道:“那里想必便是伏松岭了。”随说,束翅投向那片松林。只见其中隐着一座道观,门首匾额上题着“松花观”三个篆字。
谢雪痕正要上前去拍门环,忽听身后传来足踏积雪之声。回头瞧时,只见魔文和梦魂离身披雪氅走了过来。她们面上春意正浓,陡然看见他们,便敛了笑容。
梦魂离走到凤舞和谢雪痕身前,顾盼良久,方道:“是英郊的这个地方不够隐密,还是你们太过神通广大,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让你们二位寻到?”谢雪痕秀眉一扬,嘴角一笑,道:“难道不欢迎么?”梦魂离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咱们差不多已是一家人了,说什么欢不欢迎,这岂不见外了吗?”
谢雪痕用眼睛瞟着梦魂离,在她身上转了两圈,冷笑道:“我可不同意谢凛儿和一个淫邪的妖精在一起,我会让他能离你多远,就离你多远。”
梦魂离听了这话,犹如胸口被扎了一根毒刺,骂道:“我向来敬你,你为何辱我?”就在这两句话的中间,竟还夹着一道翠碧色,晶莹剔透,如针一般细的毒液。谢雪痕和她相距不过三尺,又万不料她会陡下毒手,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
凤舞大吼一声,挥臂将谢雪痕推开,但那一道毒液正中在他的胸脯上。
梦魂离口中喷射的这种毒液产自她的体内,储存于她腭上的毒腺囊中。她天生丽质,与人接吻时,便可以杀人于无形,似这般口中喷射,若是再催动内力,能达三丈多远,因一旦囊中毒液用尽,浑身会极度虚弱,故而平时极少使用,只因方才被谢雪痕所激,再者思及谢雪痕是谢凛儿的姐姐,谢凛儿对她必是言听计从,倘若她当真从中阻挠她与谢凛儿的关系,那她和谢凛儿不免鸾凤分飞,是以情急之下向谢雪痕喷出了毒液。这种毒液奇毒无比,锐利如刺,而且发作极快,较之唐羽眼中毒蛇,所射出的毒液毫不逊色。
凤舞只觉得胸前微微刺痛了一下,接着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运功相抗,还是觉得身上的血液,似是渐渐凝固了一般,各个关节再也不能灵便。
谢雪痕火冒三丈,厉声大叫:“好你个贱人,看我不杀了你。”挥起幽冥鬼爪向梦魂离抓了过去。魔文也惊的花容失色,疾步趋至凤舞身前,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瓶,拔开塞子,将药一鼓脑的往凤舞的嘴里灌了下去。凤舞只觉渐渐僵硬的身体,似是冰雪融化了一般,缓缓活络开来。
魔文见凤舞神色稍转,略微将心放了放,转身向正在激斗的二女叫道:“你们快快住手,救人要紧。”谢雪痕跳出圈子,向梦魂离恨声道:“你这个贱人,我不会随便放过你的。”
这个时候,早惊动了松花观中的英郊、逍遥子、逍湘子、莲花道人、叶飘云诸人。
英郊问道:“怎么回事?”目光将情景扫视了一遍,看到凤舞受伤,嘴角翘了翘,忙疾步趋至近前,道:“凤兄怎么了?”谢雪痕气哼哼的道:“被这条毒蛇咬了一口。”英郊道:“先进去再说。”
众人进了大厅,安座上茶完毕。谢雪痕本想立时向英郊询问华青云之事,只因当着众多人的面,心里又把不住华青云所说的话是否可靠,是以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