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的一幅俏影如一道轻烟也似,被一双油亮的黑爪拖着,在三魔之间来往穿飞,快逾疾电。任凭三魔魔功深湛,却沾不着谢雪痕的半点衣襟,而那一双瘆人的黑爪,却时时临至眼前,骇得三魔背脊冷气直冒。
谢雪痕的幽冥鬼爪虽利,可穿金裂石,但实具威力的,还是她身形之快,如光似电,若无这一“快”字,她的一双利爪,无非也就是一把刀剑般的利刃而已。
劝融忽地惨叫一声,向后疾跃一丈,低头一看,四道爪痕自他右乳,向上顺着前胸,脖颈直至脸上。这还幸是他的应变够快,若是稍迟半点,只怕前胸非被这丫头的黑爪,整个撕开不可。
谢雪痕正要趁机上前结果了他,太叔鳞双钳自背后砸到。谢雪痕斜身避过,扬爪向苏闪抓去。苏闪右手食中二指一扬,一道黑白相间的剑气,向谢雪痕射来。谢雪痕身子一斜,那道剑气自左臂下飞过,正射中身后太叔鳞的前胸。太叔鳞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苏闪大吃一惊,转头向谢雪痕骂道:“你这个贱婢真是够奸滑,害我误伤了师兄。”手指连戳,数道剑气,“嗤嗤嗤嗤”向谢雪痕射去。
劝融挨了一爪,惊怒交迸,一耸身,凌空如老鹰扑鸡,张爪向谢雪痕抓来。谢雪痕见其势威力猛,一连避了劝融六七爪,一晃身,闪到了劝融的身后,出爪拿住了他后背的风府、脑后二穴。
劝融大骇,当即不敢再动,心想不知这贼妮子,要如何折磨凌辱于我,要不我就和她拼了。谢雪痕一抬眼,却不见了苏闪,心中一凛,连快撇下劝融,转身奔进火里,却见黄鹰自火里扑起,扬起的狂风火星飞的她满身都是,巨爪上抓着凤舞,直冲霄汉。
谢雪痕深悔自己不该意气用事,没能好好的守着凤舞。急回头去看太叔鳞和劝融,这二人也趁机逃得没影了。
谢雪痕悔恨交加,怔怔的站了一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在这丛莽野岭,魍魉横行之地,该如何是好?眼看着大火将要波及满山,忙施展幽灵复活神功,掠下峰去,忽见前面出现了一片松林,内中树深见鹿,飞鸟莫惊,松鼠飞荡,景色颇为幽寂。
谢雪痕郁积愁绪的心胸,稍稍舒畅了一下,暗思不知道苏闪将凤舞抓到了哪里?霸王蛊带自己来到这里时,似曾在一片宫宇中停过。只是后来又被他封在车厢里,直带进他的魔窟,来去路径也没能看个明白。现在谢凛儿还在他的手上,只怕要遭毒手,……,他二人我应当先救哪一个?想起霸王蛊的凶相,远比苏闪等人要阴狠恶毒,打定主意将凤舞放一放,先救谢凛儿再说。
谢雪痕心中思如走马,不觉日已抵暮。夜晚难以辨别方向,浑身又疲累交加,只能先将就着在此歇息一夜,一切打算定在明早。从身上抽出一条细绫,两头各拴在一棵松树上,横身躺在绫上,瞬间进入梦乡。
谢雪痕睡至半夜,陡觉凉风飕飕,直灌进她的衣服里,睁眼一看,只见月色当空,曙星几点,万籁齐鸣,唱尽萧瑟之意。原来此时已临仲秋,忆起在家中时的美好,这时却要与鸟虫同更,心中顿生凄切,再也无法入睡,从绫上跃下,伤了一会心,叹着气解下红绫,摸着黑,偱径向鬼哭谷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