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刚刚那一瞬，看着漫山遍野的纸人，他疯狂的想把它们撕成碎片。

虽然王哉本人的情绪不太正常，但是气氛好歹缓和下来了。

“说的也是，至少现在我们旁边没有纸人。”

哐当——一声巨响，马车震动一下，带着光亮也颤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有意冒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王哉大怒，一刀劈在马车上，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丝丝黑气，一瞬间就把马车劈的四分五裂。

马车轰然倒塌，一个纸人端坐其中，露出端庄慈祥的笑，却无比的慎人，尤其是纸人的眼眶里，被点上了血红的瞳仁。

马车内的烛火被打翻，灯油倾洒在纸人身上，很快的就燃烧起熊熊大火，纸人没有尖叫，没有挣扎，就静静端坐在其中，看着在场的诸位。

火光照在王哉的脸上，他看着纸人在火海中化作灰飞，最后一刻，纸人好像对着他露出了诡异的笑。

王哉表示无所谓，对着他笑没有用，对着白幽或者洛女侠这样搞，说不定会把这两人吓坏。

“到底发生了什么？”机灵如洛云云，此时大脑也是差点宕机，灵……灵异事件？！

纵然平日里她很机智，但是正常的思维也没法应对不正常的情况。

“建议大家做好心里准备，等一下估计还会发生一些更夸张的事情。”白幽心情平复下来，即使情况很可怕，但是夫君在身旁，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只是怕夫君被吓到然后发病，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夫君的情绪似乎稳定的异常。

完全不带怕的。

“东家，安全起见，现在不宜走动，我们就地生火，就地等待天亮。”杨云天提出了一样的建议。

的确，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是怎么可能不出意外。

轰隆——

风渐渐的停了，空气却是越来越潮湿闷热，黑色的树影也停止了狂舞，静静的窥视着在场的四人。

洛女侠指间掐着法印，一簇火苗炸开，在黑暗中摇曳片刻，又无力熄灭。洛女侠又尝试了一次，却是连火苗都释放不出来，看样子要急哭了。

“放轻松，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经典打不着火的。”王哉只得安慰道。

失去了马车的光源，夜黑的不正常，四人如同置身在浓厚的墨汁之中，不仅仅是视觉被阻碍，连听觉、嗅觉、触觉都被一层浓黑给遮盖住了。

漆黑的天穹之上，丝丝雷电在云层中交织碰撞，潮湿厚重的雨云不断压缩，颤抖，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与天雷炸开，将这夜幕炸开一道裂缝。

于是将有天崩地裂，水淹山河之势。

“夫君，下雨了。”白幽仰着头看着王哉，雨水打在她水汪汪的繁星眼眸之中，打得白幽用力眨了眨大眼睛。

灵苏镇属于江畔旁边的水乡，不管哪个季节，雨水尤其充沛，她没少跟王哉在一起淋雨。

春末的硕大雨水打在身上，凉凉的，爽爽的，有一种肆意的惬意。

王哉不介意淋雨，漫天雨幕从望不到任何东西的空旷黑幕中冲刷下来，一丝丝诡异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夜雨是美好的，但是夜幕中有些不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