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 七婶回家(1 / 2)农民有声的历史记忆首页

当年我父亲确是单枪匹马,我俩哥哥都还很小,所以当时的社会环境,人少真是会被人欺负的。所以在父亲这一辈子在村里同辈中,确确实实是铁骨铮铮的一条硬汉。

哪怕是三年困难时期始终将家庭维持在,比他人好的这一方阵,他共生四男五女都未出现文盲。在我们父辈们创造的事业,可以说最为辉煌,经手建房屋的次数和面积是无人能比的。

在改革开放初期一九七九年已近古稀之年,仍主持建造一栋上五下五,整扛横屋的全面施工。况且瓦面木料整栋屋门窗,全由他做成。

至一九九零年又是他主持将50年代,始建的隔几年加几间,隔几年又加几间的,不适合90年代居住的上五下五,全扛横屋的旧屋拆掉。在原地基上整栋用钢筋水泥红砖重建一栋,前无古人的洋楼。‘是指当年我们村’。

在他手里始终有一笔硬钱,非遇特别特殊的事时,万不得已才动用的,他称作救命钱。当然这肯定不是一大笔钱,这类救命钱因时期而定多少,如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这一类钱只不过三五十元。

到了70年代了不起一百几十,这一种钱随着生活水平和医疗水平而定。还有居住环境评定,其实这是治家方略的一小部分。

假如在二零零零年前后十年而定,一个家庭假如有小孩,晚上突发高烧送医院。你身无分文,医院是不给救治的。

我父亲在我们兄弟姊妹心中是最伟大的,他虽然没有高学历。假如你要建一栋滴水面积,四百平方的五层楼,所需材料很快列出清单。和大约的投资总额,对这方面毋庸置疑。父亲是我家的财政大臣,自20世纪70年代末,至他离世前。我和弟弟所有钱,全交由他管理。

那时我和弟弟一直没分家,由父母带着,当年我和弟弟回到家里一分不剩。全交给他老人家,孝顺到什么程度?那就是要去理发,几块钱都要跟他拿。就连自己老婆要用钱,都要在他手上拿。

因此事,也被老婆说了几十年。还有一种想法要树立父母的绝对权威,做儿媳妇的才会孝顺老人。但是作为儿子一旦迈出这一步,只要父母在,你就无法收回以前的这一做法了。

否则会落个儿子不孝顺的说法,我们这一代人。主要还是受到老祖父的,传统教育有着密切的关系。

自己一分都不留,要用钱时都要他手里拿。家庭所有支配我兄弟从来不管,在我兄弟俩心目中,什么事都不需要我操心。四十多岁了,还是习惯回到家里吃了玩玩了吃。这种享受就是父母在时的幸福,这种甜美的幸福,我相信很多人无法享受。

在80年代很多人跟他借钱,哪怕是做生意的,或者确实碰到困难的,他都会一一帮助解决。他手里有钱声势很大,假如你借了钱到期不还,碰到他你真交不了差。

我回到家里见到此情此景,也只是一笑了之。有好多次见到几个人都找他借钱,我都不理这些事。还好他从不糊涂,头脑始终保持清醒。他所有借出去的钱,不论多少都立有字据,但有无烂账就不知道了。

在我村他经手,第一个私人装有程控电话用户。他老人家个个儿子都有钱,加上他跟台湾的弟弟又联系上了。那时候他要什么有什么,那真是风光无限。

他九零年重建上五下五的整栋楼房,钢筋水泥红砖结构,那才是无限艰辛。当年村里没有公路,一切所需建筑材料只能放在,离我家近一公里处的公路边堆放。

然后再请人一担一担挑回来,那些建材就水泥而言一包一百斤,要很强壮的壮汉一次才能扛一包。大部分要两个人抬一包,在我的想象中一旦十吨水泥卸在公路边。天晴还好,下雨没有雨篷布那就惨了。

一吨水泥二十包,十吨二百包,搬一包水泥回到我家最少半个小时。要把十吨水泥搬回来,二十个人一天都很难完成。当年我们村,大部分劳动力都出外地打工去了。

只能去外村请人搬,不要说用实际行动去做。想想头就大,更何况还有红砖砂石钢筋。水泥门窗水泥预制件,真是无法想象不敢想象。

当然我们的祖先一八四几年就始建的‘柱史家风’。还有像广裕楼这些庞大的建筑,早已树立了丰碑。现代人就我家如此渺小的工程,又何足挂齿?

吾辈也实属过虑了,当年家里建如此庞大的楼,自始至终我一次都未曾回去看过。直到一九九四年农历七月份乔迁新居,我因工作关系都未回去。

此栋用钢筋红砖所建的洋楼,在当年还可称得上很宏伟的杰作。据说还迎来很多来访者,均赞不绝口。

我母亲是极其善良、勤劳、勇敢、的慈母,我听母亲说过,我外公家里在没败落之前,在他家乡数个村都数他家最有钱。是当地大富豪,我母亲是外公独生女,但是在新中国成立前。我大舅父是个赌徒,没几年把家产全输光了。

到解放时,已经家道中落破产了。也真是谢天谢地,感谢赌徒大舅。否则解放后,他三兄弟肯定是地主。幸亏解放前几年破产了,结果大舅二舅三舅都是中农成份。

话又说回一九六三年,那一年冬天我家新建的房子。通过家里人的努力,地板及天井都基本成型。大门也装上了两块很厚的大门板,晚上大门一关,门拴上去,那就安全了。

姐姐搬进了新房子,但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旧桌子,床上还是旧被服,在那时候家境贫寒,纵使你有钱也买不了新被服。

听说那一年每人又比去年多了一尺布票,那就是三尺六寸布票。假如要做一张新被套,足足要用五个人的布票才行。当年这些场景说起来就心酸,想起来就泪奔。

但是那个年代的生活人人是这样,普遍性的简单化,人人都是乐观派。村民之间相互尊重,民风极好。

我上四年级第一学期那一年,在建房期间有一天晚上,父亲拿出七叔从香港寄来的信,七叔言辞恳切地要求父亲和母亲。将他老婆和儿子及女儿,接回老家来居住。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一年我十四岁了但从未见过七叔。我只记得祖父还在时,那是六一年的正月十五。那一次七叔的结拜兄弟蔡炯成来我家,他言下之意,他宝华哥叫他来看看义父,但什么手信也没有,一分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