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8章 又入新行业(2 / 2)农民有声的历史记忆首页

以当年十月八号来到东莞石碣,找到在学习时认识的顾客,得到他的大力协助而顺利开业。当地人说我兄弟俩是解放之后,第一批到村里开牙科的。那时的东莞每个公社卫生院都设有牙科,但只有一两个医生,根本无法应对需求。

我们只是以镶牙为主,都不医牙和拔牙,但是医院就专门医牙和拔牙为主。所以我的生意很旺,那年代镶一颗牙才一块二毛钱,镶全口活动牙才二十八块。这一年到到七九年一月二十四号才回家,所有顾客都坐好才能回去。

那年代春节临近,坐长途汽车可不是容易的事。那时东莞还没有班车直接到梅县地区,我们从石碣走路,花两个多小时才到石龙,再坐航运局一天晚上的船才到惠州市。

下船后你跑到车站时,班车早已开走了,如果运气好惠州住一晚,第二天就可以走。那一年流动人员还不是太多,还好买到第二天的票。

我兄弟俩第二天,坐上惠州开往兴宁的班车,到我下车的地方时,已经下午两点半。但离我家还有十公里路要走,再也没任何交通工具了,只能立即具动,母亲安装的,十一号最便捷的交通工具。

到家时近五点了,又喝又饿又累,所以人生酸甜苦辣无处不在,只不过有时碰到的辣味不同而已。但见到家人一切的苦和累,亦巳冲上九霄云外。儿子的一声爸爸却能让你泪奔,那是幸福的泪水。

这一年弟弟我己结婚,父亲说就是等我回来才摆酒席,全部请帖都送出去了。一家人都为弟弟的婚事忙碌着,整座屋子一派喜庆的氛围。

舅舅也在写对联和有关婚庆的事,舅父见到我回来便叫我来写一些剩下的。说什么我也不可以插手,不是你写了几十年,还是给舅舅留面子。

第二天弟弟的婚宴还是场面隆重至极。父母完成了他的光荣使命,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小儿子会单身了。我也去掉多年的心病,那天弟弟婚宴后,全部亲戚都没有留宿,因明天就二十九了。家家户户都忙就过年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七九年农村还是以生产队,大集体大锅饭的体制。但报纸上和新闻联播的风向变了,打倒了四人帮,经过十年浩劫造成的国家千疮百孔,中央己有应对的策略。

我从收音机里听到一句,将全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虽然不懂其实质内容,但感觉上有了新的希望。

我在东莞认识几个广州知青,有一个姓许的女知青说已经恢复高考,她们都在复习。她劝我认真复习,她说报考的事她帮我解决。我说已经结婚有儿子了,她说这些都没限制。她说她老爸原是省党校的校长,被打倒了,但现在都又开始工作了,但自己还是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她是七零届高中毕业大我两岁。她送给我一套书和复习资料,我感觉语文和数理化都不是问题,英语根本没学过一窍不通。她给我的一套模拟题我做完了,带回来给大哥看,大哥说及格分肯定有,物理和数学做错的大哥给我讲解了错在哪里,加上自己也进一步去理解。如果真能在广州报名,还真想去试试。

大哥问我是不是想考,我说不敢想,不敢做这样的梦。大哥说这就对了,我的经历深知大队干部们的心胸,绝对不可能让我辈逃出他们的五指山。

春节期间我跟父亲和大哥说,马上写申请批屋基地,结果我和哥哥还未外出,正月初八就批下来了。我说就全栋包给人搬,规模就建一栋上五下五两杠横屋的大屋。

全程请人做,自己家人参加生产队劳动就够累了,加上小孩都还小就不参与做工,现在时机己到了,叫大哥尽快做好规划。

我跟父亲说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要出去给人做了,我们都长大了,也可以说有钱了。你看好这个家老少平安就好,屋基地已经批下来。就再先去问问高哥还接不接,他不接肯定有人接。搬开之后我已经就用火砖或红砖,不再建泥墙屋了。

楼面用钢筋水泥我去广州买,做好预算,不考虑钱多少,要做就做最好的,给后人留下精品。让人永远说这栋屋建得好,但不管用何种材料施工。都要尽快做好计划,我才好找人买。

我跟父亲说假如楼面用木材,也要尽快一批一批去买。买回来之后你想做就慢慢做,能做多少就多少。以后上墙和瓦面工作请木工来做。这一年春节过后我跟弟弟说,上半年先安心在家,下半年再下来我那里学。

我和哥哥正月初九,就踏上外出找饭吃的征程。那时侯刚过完年去惠州的长途车,只有兴宁到惠州一班车,从始发站开出,要经过我县城,假如有几个座位早就在那卖完了。我们不指望坐这班车,但到下午两点有一趟紫金班经过。

我和安流车站老陈十几年交道他还在这里,我跟他说去紫金,他叫我尽快买票,买好两张票还要干等四个钟。你想哭都流不出泪水,那时的交通就是如此。不单是你全中国人都在享受这‘便捷’的交通。那天下午四点到达紫金,下车后立即跑去售票窗口,买到明天七点的惠州票。

第二天十点到达惠州,下车后又转乘十二点到东莞的车,然后又坐车到石龙,再步行两个小时才到自己档口,多么的艰苦旅行。

说这些现代人就不会相信这些胡扯了。我现就住石碣,几十年了。现在回老家自己开车全程高速,开快点两个半钟到家,慢一点三个小时。假如中国不改革开放,确实让人无法生存那是真的。

当年我做牙科这行业,不论在哪里开档生意都很火爆,我从正月初九出门,来莞之后就和哥哥一人开了一档。各自都很忙,家里只能书信来往,一年到头根本无法抽空回去。弟弟到秋收结束之后,才下来我这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