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沈霁月一脸错愕和不知所措的站在贺乔璋的身旁。
周进识趣儿的带着所有人离开,殿内就剩她二人。
沈霁月低着头一言不发。
贺乔璋:“病好些了?”
沈霁月声音弱弱的:“好了,多谢陛下挂念。”
贺乔璋:“既如此沈答应还想死吗?”
沈霁月一顿,然后泪眼汪汪跪在地上,哭着开口:“嫔妾求陛下庇佑母家,嫔妾愿作任何事情报答陛下。”
贺乔璋突然笑了:“让你心甘情愿侍寝,亦是答应?”
这句话让沈霁月的哭声变得苦涩,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嫔妾...愿意。”
随后她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说:“嫔妾入宫自是皇上的妃嫔,侍寝自是嫔妾应该的。”
贺乔璋听闻放肆的大笑,抬起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痕。
“今晚挽星阁侍寝。”
贺乔璋吃饱喝足倚靠在床头,看着床上的沈霁月满脸泪痕,使劲儿捏了捏。
沈霁月迷迷糊糊的只是用手轻轻抚开,随后一个翻身皱着眉捂着腰背,又睡了过去。
贺乔璋起身,直接去了偏殿,对周进开口:“去警告那些人,沈常在好歹是宫妃。”
周进:“是,奴才这就去办。”
贺乔璋:“让她睡着,不必亲自谢恩。”
周进:“是。”
沈霁月在贺乔璋离开后的那一刻瞬间清醒过来。
宝珠敲门走进来:“恭喜主子,贺喜主子,陛下晋了您的位分,为常在。”
随后宝金端着水盆走进来,“小主安心,刚刚周公公说已经让人去护住您的母家了。”
沈霁月点了点头。
皇后还没恢复请安,她暂时可以不用去。
沈霁月坐在铜镜前,看着素面朝天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
摸了摸憔悴的脸庞,和整日无法好好休息带着乌青的眼睛。
皇帝就是贱得慌,从她被在宫外强行侍寝后就发现了这件事情。
那么多喜欢他的妃嫔他都不喜欢,就喜欢反抗他但又不得不从的那种。
或者说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
从答应到常在,这几个月的辛劳演戏和筹谋算是有个完美的结束了。
她当然不想死,也不想父亲母亲遭到苦难,但她不能选择野心勃勃的方式向上爬。
她要所有人都看清楚,她每一步的侍寝都是被逼无奈的。
她才是那个委屈的受害者。
唯一难处理的就是和皇后的关系,她不能和皇后为敌,但是还未进宫,各种皇后的嘲讽铺天盖地。
她和皇后最开始就被夹在了对立面,她若得宠,那不更是打皇后的脸。
但她是被逼的,她不想,甚至想以死明志。
所以她的一切要过了皇后的明路,她是恶人,利用了宫里对她好的一切人。
抱歉了,但是进宫后,她就是那个蝼蚁,被所有人压在山底。
她注定无法做个善良的人。
最开始的罚跪就是苦肉计,她发现了不对,但那又如何。
将计就计进入大皇子的案子里。
随后的百口莫辩更是凸显她的无奈和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