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计先生你这是……怎坐在地上,忘带伞了吗?”云娘边说边赶紧上前搀扶起正爬起身的瞎眼少年。
计尘向她道了声谢,又拒绝了云娘要借伞给他的提议。
刚刚得知的几个信息,让他已经不想再多牵扯进这寡妇家的事。
“没事没事,我就路过,”计尘把旁边的小翠交给云娘,语气变得平淡道:“下雨天小孩子还是要多加看管才行。”
云娘有些羞愧,忙说道:“我记得了记得了,计先生。”
想不到这女人找他算命,是因为要将女儿送给别人心里不安?送走女儿就能嫁进任家当有钱的任夫人了吗?
计尘心里冷笑,只怕那任敬山说送给别人家收养是假,拿着小翠去后山完成献祭增寿才是真吧。
从始至终,可能任敬山都只拿云娘当作生育工具而已。
他有意问道:“对了云娘,上次你让我给小翠算命是做什么?”
闻言云娘很是惊慌,牵着女儿小翠的手便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一时兴起,这不就想给翠儿算算嘛,哈哈。”
计尘默然。
自己已经给过机会了,既然这女人这么贪恋任家的钱财他也不便多言,警告一番让其自己先想清楚吧。
“这样啊。”
他转身凝望街上青蒙蒙的雨景,“上次我说小翠的运相不太好,不太准确,应该是阴气笼罩有夭亡之兆才对。”
他说完便表情极其严肃的转过脸,语气平淡但顿挫道:“解灾之法,依然看你,云娘,是福是祸全系于你一人之身。”
云娘桃圆脸上顿时愣住,盯着这年纪小了她起码有十岁的少年。
从没见过这计尘这么严肃的样子,哪怕是给人当众为难陷害似乎他也没这么严肃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计尘懒得再多言,听檐下雨声小了,就细心先把小狐狸塞进怀里,冒雨慢慢走回了对街自己家。
献祭之事他绝不能说出来,不然“增寿”的诱惑,整个江陵镇都会人心疯狂堕为炼狱。
任敬山虽坏,可他也不敢把这件事往外说半个字。
“呼呼。”
走回家门时已经全身尽数湿透,自从成了瞎子他已经很少跑过了,除非有狐狸带路才敢小跑两步。
关门快步走过院子,他站在走廊把狐狸从怀里拿出来放到地上。
小狐狸看了他眼,随后开始在地板上转头抖去身上雨水,又蹲坐下来,用粉嫩舌头打理着手上和胸前的毛发。
“啊呜~”
“嗯?”
计尘兀自脱下湿漉漉的青袍外衣,听见小狐狸的叫声嗯了一声。
空中黑灰积云变成了漆黑的天幕,前面的房门被阴风打开,探出两只鬼手,将一人一狐抓进了屋里。
红烛明亮带给人暖意,嫁衣乌黑的苏有容贴心挥袖唤出数道阴寒之气将他们全身的水变为冰晶,这下就不担心弄湿地板了。
计尘头发睫毛耳朵上挂满了冰晶,他有些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