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仁顿时眉头皱起,总觉得陈王谟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语文试卷文言文阅读上听过这人的名字,似乎是个什么伯爷。
不管了,在美女面前不能输了阵势,起身也大声道:“这地方又不是什么禁地,我为何来不得?你是何人?”
那个撞门的护卫顿时喝到:“大胆,这是新晋的平江伯,你是何人,敢对伯爷大呼小叫!”
平江伯?周博仁想起来了,确实是试卷上文言文阅读提到过的人物。神宗万历元年,平江伯陈王谟因为是太后的姻亲,攀附升官得以镇守湖广,贾三近曾经上奏折揭发他的污浊秽行。
陈王谟抬手一指,叫道:“给我上!”
那个护卫顿时拔刀,朝着周博仁砍过去。周博仁哪料到这人说砍就砍,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靠着本能往后一撤,刀尖划破了衣衫,但是碰到了周博仁穿的内甲,没有划开,周博仁因此没有受伤。
唐诗雨顿时吓得大叫一声,手上的茶壶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这时老鸨也反应过来,这位周公子可是徐邦瑞带来的,徐邦瑞是谁,那可是未来的魏国公,这周公子要是在自己这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全家都要陪葬。刚才徐邦瑞喝大了,已经被他带来的护卫送回了国公府,没想到这会杀来个伯爷。
趁着护卫没有划破周博仁在愣神的功夫,老鸨顿时冲上来喊道:“陈公子,都是误会,误会,这位周公子是魏国公府上的贵客,都是勋贵,误会啊。”
平江伯陈王谟意念一动,这周公子是魏国公府上的什么贵客,不过虽然自己是伯爷不如国公,但伯爷是自己,这人只是国公府的客人,不能退缩,显得自己怕了别人。
“哼,什么勋贵,魏国公是勋贵,这个什么周是勋贵吗?今天诗雨必须给我弹奏一曲,否则我就不走了,谁说都不行!”陈王谟冷冷地一字一句的说出来,颇有气势。
那个护卫一听周公子是魏国公府上的客人,顿时心有余悸。开玩笑,平江伯不怕魏国公的客人,自己能不怕吗?这俩人是个人都能把自己捏死,自己为了在伯爷面前逞能,还用刀砍周公子,自己怕是活不长了。
还没等护卫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陈王谟一个凌厉的眼神过来,对他说:“把这人给扔出去!”护卫顿时明白了平江伯的意思,没办法,上前一把把周博仁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推了出去。
周博仁没有站稳,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一头栽进了秦淮河里。
老鸨吓得大叫,唐诗雨也反应过来,跑了出去,焦急地看着河里的动静,害怕周博仁直接被淹死。
舫上的船夫一看有人掉河,跑到离周博仁最近的船舷上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却看到周博仁浮了上来。
“原来周公子会游水,菩萨保佑!”唐诗雨心中默念,周公子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周博仁还好会游泳,踩着河水不至于沉下去,反正离河岸比较近,直接抬头蛙泳游上了岸。
这是陈王谟清醒了过来,他自己来之前喝了酒,但他自恃酒量很大,喝酒也不上脸,搞的别人都以为他是故意找茬,实际上他自己明白,自己是在耍酒疯。如今看到周博仁落水,要是真出人命,事情就大条了。趁着别人都在关注落水的周博仁,自己带着护卫悄悄的溜走。
还好是四月的天气,应天府已经开始逐渐热了起来,周博仁上岸后浑身湿漉漉的,但是衣服也不多,表情也比较镇静,没有很狼狈。两世为人,周博仁还没有遇到过这种糟心事,正在琢磨着怎么还击,是不是要从物品栏中掏出复合弓给陈王谟来一下子,还是去找徐邦瑞摇人。
只见唐诗雨从画舫上冲了下来,来到周博仁面前,周博仁才发现自己的愤怒开始逐渐消失了。
能有一个跟暗恋的校花长得一样的美女关心自己,自己真是温暖极了,如同夏日早晨的太阳,温阳而不热烫。
“周公子,没事吧?那个陈王谟真是太可恶了,竟然叫人把公子丢下船,诗雨以后不会接待这个人了。你还好吗?”唐诗雨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十分喜爱。
“没事的诗雨姑娘,在下会游水,天气也不凉,倒是让你挂心了。”周博仁很镇静,淡淡地说道,“陈王谟这人虽然是个伯爷,但也不是一手遮天,此事我会告诉魏国公府上的人,会有御史参他一本。”
被陈王谟这么一搞,周博仁也没有了情致,告别唐诗雨,直接回周府去了。
周博仁心里暗暗发誓,这事绝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