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
付辛慢条斯理的撩开那遮挡的长发,温香软玉在怀,他此刻却只有戏弄的心。
“你最好快点,我身边不留不听话的东西。”
沈辰君默不作声了,又是站了会儿,他呼吸渐渐加快变得很急,身子绷的很紧,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付辛漫不经心地刺激着,悠然而闲适。
待察觉到那人到达临界点的一瞬间,付辛突然勒着沈辰君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撞,猛然而凶狠地咬上那白嫩的脖颈。
本就身体越发的炽热,热的沈辰君整个要融化在身后人的怀抱里,可那遭遇又来的猝不及防,像能焚人的岩浆,他的身子以及那灵魂都被燃烧殆尽,眼前花白,什么都听不见,他的唇不能承受的微张着。
在人颈窝里,付辛暧昧的叼着那脖颈嫩肉,感受怀里人颤着,分了眼神,下瞥看的很清楚。
可能有一两分钟,被他揽着的男人如他所料那般软瘫下来,软的像面条,动不可动,只靠着他的手臂揽着没有栽倒地板上。
“真乖…”
掰了脸,沈辰君那双琥珀色的眼已经没了焦距,显得呆愣愣的。
“喜欢我这么多?”
付辛言语轻佻,眼睫垂落,奖励似的给了沈辰君唇角一个吻。
“我很满意。”
可紧接着眸色暗沉下来,把有些人事不清的人抱起来,唇贴近他耳边轻语。
“但再有一次以下犯上,就不只这样了,懂么?”
“我会弄死你,各方面上的。”
把人带回房间躺着,不动,不哭,尚还有些懵傻的沈辰君那模样乖巧又听话,
付辛突然觉得这人也确实有点像水,至少包容性很强,各方面意义上的。
“老爷子让我陪你散心,给你放了长假,这几天,你跟着我,不用回去。”
“明天下午,拿上东西,你跟我去姻缘局领证。”
付辛躺在沈辰君身侧不远,闭目养神,声音慵懒。
这家伙就跟喂不饱一样,他之前可算是费了好大力气,就那个温顺乖巧劲儿,又不能被轻易满足的模样,着实费腰。
“嗯”
声音轻软的像幼猫一般,又好似嘤咛,隐隐还暗含一丝欣喜似的情绪。
不理解沈辰君在高兴什么的付辛困了,侧过身扒拉了一下沈辰君,让他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又攥握住一只手腕,把人圈抱在怀里。
抱了会儿……
“你在紧绷什么?”
之前虽身无二两肉,身段却是柔韧,但现在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一块暖热的木头,僵硬,笔直。
“软和点。”
“是…是少爷……”
沈辰君想努力忽视身后的那身躯,和那炽热鼻息打在后颈上的感觉,但实在过于亲密,安安稳稳的,只是一起躺着,他仍有些紧张在。
“怎么?欲求不满?”
付辛话说的平静,在沈辰君身后,连眼都未睁。
“不是…少爷……”
沈辰君两腿发软,回想起之前……
面颊泛着红润,身体也渐渐恢复柔软。
他试探着动了动,自家少爷也没有不许的意思,觅了个舒服的姿势,本就是挺弱的身子,一朝放松下来,困意袭来,竟比付辛睡的还快。
感受到怀中浅浅的呼吸声响起,显而易见地睡的酣甜,
虽累且困,却因为身边有人,迟迟睡不着的付辛心情着实不太美丽。
让他睡了吗?
不听话!
阴郁着张脸,撩开沈辰君的长发,打算把人搞醒。
可露出那张睡相很乖的侧颜后,原本付辛想把人弄醒的心突然就歇了。
这人因为哭的多,闭合的眼睑都泛着粉,唇也很是红肿,面上的困倦不比他少,露出的脖颈上,也错乱的绽放着红点儿。
自己又何必做事做绝,几次三番的试探,把人直欺辱的不成样子,没有证据,直把人不当人,当成发泄工具。
明知自己做事不对……
重新躺回去的付辛心口发闷,
沈辰君毫无察觉他刚刚起身的动作,呼吸都没变过,睡的很沉……
索性起身下床,拿了手机,穿好衣服,出了门。
刚锁好门,回身,对面一家,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一位老婆婆正好端着一盆菜出来,
见是谁,付辛自然而然地面上挂上了一抹温和而不失礼貌的笑,走过去冲那老太太打招呼,态度热情。
“大娘,最近身体怎么样?”
那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弯腰,想放下手中的盆,付辛快步上前,很有眼色的先一步端过放下。
佝偻着腰的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眸子仔细辨认着付辛,
片刻,那张带着岁月刻痕的面上露出抹慈祥的笑,
太阳已经升起的很高,石头被晒的也有些暖意,付辛扶着她坐在门口的石墩上。
“是小叶啊,你来你朋友家住?文斌有跟着你回来吗?”
“小沈前阵子还和老婆子我说起你来着。”
“文斌那小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苍老干瘪的手,摸了摸付辛的脑袋,付辛笑了笑没有拒绝,蹲着挽起袖子,帮老人择菜。
老太太是个独居老人,家里儿女也都不在了,早年丧夫,晚年丧子,如今一个人日子。
周遭邻居都很少,近乎没有几家,不可谓是不偏僻。
当初这个身份定在这,建房子的时候,俩人懒得出去吃,就寻思买点馒头垫垫肚子。
老人家还以为他们两个大男人是不会做饭,手头不宽裕,送了他们好几次热饭,几次三番后,就熟络起来。
了解到老人家的情况,陈正和他总来帮洽一下,实在没时间,也会派人过来帮帮忙,这里离市集什么的都很远,老人家一个人走那么远,没人陪着也着实容易出事。
这年年下来,多少对这个善良的老太太有点儿感情,也常回来看看。
老人简直把他们当成亲孙子似的,有时候见他们来,还会塞给他们些自己腌的菜,手艺好的不得了。
“大娘,沈括他现在结婚了,蜜里调油着呢,前阵子工作回来,他都懒得搭理我。”
不服气似的撇撇嘴,有些忿忿。
这搞怪表情,给老人家乐了,手下动作不停,熟练的择着菜,放到盆边码好,跟他唠着家常。
“小沈那性子,肯定招姑娘喜欢,嘴甜,又长的俊俏。”
付辛耍宝似的,往老人家身边挤了挤,舔着脸求夸。
“大娘,我不俊俏吗?”
老人家瞥他一眼,笑的和蔼亲切,抬起手背抵了抵付辛凑的很近的额头。
“俊俏,可小沈都有媳妇了,就我们小叶还没个知心人儿。”
付辛动作一顿,突然扭捏,拿着手中被择的菜挡住脸,
“我也快了……”
一副羞臊模样,
“还在追……”
跟小媳妇儿似的,娇羞的不行。
老人家手里继续择着,瞧见他这模样,也笑呵呵的,
“多攒点钱,好娶媳妇儿。”
付辛笑嘻嘻地点头答应着,边把手里择好的菜放下,继续下一颗。
两个人干活很快,付辛帮着把菜洗了,把门外面收拾了,跟老人家拜别。
顺着小巷走,越往外,就越是喧闹,人也越来越多,纷纷扰扰的吵人,
付辛也没打算走多远,打了个电话,让下属给他这个号转了点钱,顺便让常过来这边的下属过来接他。
挂了电话后,觅了家开在巷里的药店,买了些去痕的药膏和消炎止痛药,就回去了。
可以说没干什么,每件事却都很重要。
这回,没碰上那对面的老人家,付辛就径直回了住处,锁了门进去,走进卧室里,把东西放到桌上。
床上的人姿势还是那般,动都未动,睡的安稳,恬静的睡颜好看。
付辛单手撑着床,弯下腰,将沈辰君垂落唇边,随着呼吸起伏的发丝挽到耳后。
“你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
“永远”
窗外的阳光落到他的身上,却如被隔阂在外。
付辛抬指摸了摸那人红肿的嘴唇,又吻了吻。
软的,很甜,又暖热,尝起来很美味,脸蛋也软乎乎地,暖滑的质地,像刚剥了皮的鸡蛋。
似乎是不舒服,沈辰君微微挣扎着错开,发出嘤咛的不愿,还翻了身,毛茸茸,黑黢黢的后脑勺对着付辛。
裸白单薄的背,也因为被子的叠折而露出来,半遮半掩着,薄薄的皮下,很清晰的是骨头,瘦的可怜。
被子笼统的盖着,直至腰际往下一点,腰窝微陷,付辛很清楚这里是有多韧多软。
伸手过去,用了些力把被子扯开,给人盖好,没什么动静的只是坐在床沿,付辛看着沈辰君的背影放空心绪。
好一会儿,
付辛起身离开卧室,关上门。
长腿迈着,不急不缓,走向客厅沙发。
那里已经有了一人站在那里候着,安静而沉稳。
付辛轻飘飘扫过去一眼,对于屋里突兀出现的这个人,没什么可惊讶的。
原因无他,认识。
来人是他的副手伏野,化名沈文斌,对外是沈括的远房表亲,背景是小时候爹妈没了,被沈括一家养大,如今在外工作,喜欢来自家表哥这里住。
也是常来熟悉,跟对面的大娘比他跟陈正还要亲昵,认了干妈。
“来支烟”
坐靠在沙发里,付辛伸手,大马金刀的姿势,放肆不羁,眉眼锋利。
“爷,只有这个。”
伏野从兜里摸出一盒小牌香烟,付辛扫了一眼,手没收回去,仍支在那里。
“可以”
伏野将烟盒递给付辛,又摸了打火机给付辛取的烟点燃。
态度自然,没有半分阿谀的迹象,倒像是熟知的挚友。
把关好的烟盒扔回伏野,夹着烟,嗅闻着烟香,付辛没有急于入口,扬眉问道。
“怎么是你来?你家其他人呢?”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换其他人过来。)
在那里站着的人没动,伏野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冷沉。
“爷,家里拴着的狗咬了人跑了,家里人就全都去逮了,我比较闲。”
(爷,底下有人叛反,反咬我们一口,派手下人去捉了,不足为患,现在手底下人很老实。)
闻讯,付辛好笑的咬着烟嘴,吸了几口。
吸吐之间,烟灰的雾色在面前缭绕,影影绰绰间,能窥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利阴狠。
“咬人的狗不听话,难保下次不会咬人,卖了还能回本,别卖给吃狗肉的就行,疯了的狗被无辜的人吃了被传染,多害人啊。”
(斩草除根,把他们最后一点用处榨干,剩下的剁碎喂狗,下手注意周围。)
付辛戏谑的提出建议,唇角似有似无地抿着抹哂笑,将说话间,不知不觉燃尽的烟蒂在茶几上摁灭,靠回沙发上。
伏野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点点头。
“爷说的是,回去就把那死狗卖了”
(是,回去就把他们处理干净。)
“等下爷想去哪里?”伏野问,
付辛冲他招手,
“先过来坐,不急。”
伏野不明所以,倒也没问,同样是大马金刀的姿势,坐到付辛的对面。
“说说看最近哪里最热闹?本少爷去看看。”
(有哪里不安分?)
伏野思虑过后开口,边取了支烟,又再度递给付辛一支,点燃,两人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爷,最近没什么热闹可看的,反倒是少爷的几位朋友想约您去洛星轩聚一聚,托我问问少爷什么时候有时间。”
“洛星轩……”
付辛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而后长腿交叠,发出一声嗤笑,没掐着烟的那只手顺势搭在腹部,放松的微蜷着,骨节分明。
“今天吧,晚上八点,记得咱们订好包厢,好吃好喝好玩儿的,都挑最贵的,把人家伺候好了。”
“再去问问路南玉来不来?他向来喜欢热闹。”
伏野点头称是,没什么大动情绪,瞧着就很稳重,
付辛很放心,烟雾缭绕中,掀了眼皮,却幽幽道。
“剩下这点时间去对面看看你干妈,晚上七点半过来,老人家念叨你呢,也不知道老人家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闻言,付辛眼瞧对面伏野再度想要点燃一根香烟的手一顿,随后把那火灭了,将口中未燃的烟拿下来,攥在手心握断、碾碎。
伏野本身就浓眉大眼,一派周正的模样,不笑时凶狠沉稳,此刻扯着唇角上扬的样子,倒像地主家的傻孩子。
“好”
伏野周身都散发着愉快的气息。
付辛莫名嫌弃,却也是懂他。
要说他们几个谁最招老人家喜欢,当属沈文斌,也就是伏野。
这次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伏野主动过来的,为的就是来看眼对面的大娘。
伏野…的确是个孤儿……
挥了挥手,赶人走。
“你现在去,还能去蹭老人家一顿饭。”
伏野闷笑着站起身,付辛瞧他更傻了。
“爷,那我就先走了,烟给爷留在这,干妈不喜欢烟味。”
“滚滚滚…赶紧滚!谁稀罕…”
付辛瞧不得他这得意样子,就差没起身踹他两脚,笑骂道。
“走了,爷。”
没等付辛起身,伏野跟脚底抹了油似的,溜走的飞快,眨眼间就见不到人影。
都已经站起身的付辛,见他这溜走的比贼还快,渐渐消失的背影,单手掐着腰,笑着摇摇头,微长凌乱的发丝摇晃,眸中却是忍不住的艳羡。
自家老爷子可没人家老人家和蔼,对他总是斥责加鞭策,也从未说过软话,整个人就好似从里到外都是强硬的,似乎没有弱点,没有柔软。
他其实不是不懂作为主家人,还曾是付氏家族企业最高掌权人的付老爷子,若是个软柿子,自己和哥哥怕都是活不到成年。
但人总是不满足的,没有的东西才会过分渴望,而且,理解和渴望并不冲突。
笑着笑着,就越发觉得心中酸涩。
被人关心念叨?
这种东西,他付辛才不需要,就是喜欢被人打着上进,一天不被爷爷和哥哥打,就是浑身上下难受!
付辛动了动下颌,磨了磨牙,把指间烟云升着的,不知道是第几根的香烟重新送进嘴里几口吸尽,按灭在烟灰一片,看不出原样的玻璃茶几上,转身离去开了窗户,散去烟味儿。
陈正那家伙,当初在他身边潜伏的时候,那抽烟抽的叫一个厉害,说什么太累了,除了钱以外,不抽的话,让他没什么劲儿干下去,一整个大烟鬼。
后来正大光明了,又说自己有了媳妇,得尽量多活几年,说什么吸多了烟,加上吸入二手烟对老婆孩子不好,早把烟戒了。
好话赖话都让他一个人说尽了,唯一不变的,就是仍旧是个大财迷,见钱眼开。
其实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个死,之前干黑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怕死。
曾经那都快被捅成筛子了,还能活下来,跟那个蟑螂一样打不死,现在倒是贪生怕死了。
很不屑,却也不知道心里在艳羡不已什么,付辛其实也看不懂自己现在的心情。
拥有别人所不能拥有的财富、家世背景,本该是傲气的,却总是艳羡着别人,人可真是个贱东西。
想着,
外面猛的一阵风灌入屋内,站在窗前愣神的付辛被呛了一下,咳嗽了好几声,胸口都隐隐作痛。
他扶着窗棂的手紧攥着,烟味儿掺杂着风,呛的人喘不过气来。
在里面倒是强行戒了烟,如今竟然有些不习惯…
他这烟瘾,倒也该戒了。
片刻后咳嗽稍缓了一点儿,付辛关了窗,走向客房。
主卧那里,他膈应陈正还来不及,还睡他的床?恶不恶心。
把门关好锁上,边脱了身上残余烟味的外套搭在床头柜上,边给睡相原来并不怎么好,把被子踹开,赤裸裸,白条条侧身蜷躺着沈辰君盖上被子。
踢被子什么毛病?
付辛长腿一屈上了床,扯了半边被子盖住自己,打算睡觉。
他觉浅,睡也睡不了多久,醒了差不多也就到了中午哥哥下班……
房间安静,浅浅的呼吸声愈发清楚。
许是听久了,也轻,又是真的累极了,付辛还真的有几分睡意涌上。
刚要睡着,身侧的沈辰君猛地一翻身手臂砸到他的脸上。
疼,整张脸都在疼,脸皮好像疼的都有些抽搐。
被砸懵,原地缓过劲儿后的付辛,黑着脸钳制住沈辰君的手臂,侧首看向那罪魁祸首。
有毛病是不是!睡相这么不老实?!
那张脸眼睛仍是闭着,睡的面颊酣甜微红,可爱可怜的,睡姿却是不羁潇洒。
付辛磨着牙把人扯过来,握住沈辰君的脖子。
他现在不掐死沈辰君,都对不起他活阎王的称号!
似乎是感到窒息,沈辰君虽还是未醒,被扯过来贴着付辛的身体却不安稳的蹭动着。
睡的跟死猪一样!蹭什么蹭!
付辛还是放弃了因为一胳膊把人掐死的想法。
索性人都到了怀里贴着,付辛冷着脸用被子把人卷起来,防止一会儿他睡着了,这人动来动去,伸胳膊伸腿的又把他打醒。
下床取了个备用的毛毯给自己盖上,离沈辰君很远,直至床沿,这才安然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