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冷笑道,“从前竟不知薛侯是这样一个心怀天下的人。”
薛昭深呼吸了几下,才重新恢复冷静,“你身为皇族,一出生就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若你执意如此作为,必定得到反噬。”
萧舒婳慢悠悠地问道,“所以,你是对皇族权力有所不满了?”
但薛昭不会在话术上跟萧舒婳有过多纠缠,他也不在乎哪句话会让她大作文章,“公主心里清楚的很,微臣从始至终,都只对公主一人不满。”
萧舒婳一个眼神扫过去,恰好与薛昭对视,两人互不相让瞪着对方。
薛昭心想的是,他就算不能带兵打仗保家卫国,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是为了黎民百姓殚精竭虑,在其位,谋其事,他作为侯府的后人,他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可每每想到,萧舒婳与萧铭轩这两兄妹,为达目的从不罢休,什么手段都能使用而不考虑其他,不过是朝廷的蛀虫。
萧舒婳则心想这人真好笑,表面一副高高挂起的清风亮节模样,实际还不是参与党政,以公谋私的事他可没少干,怎么又有脸面去说其他为自己谋划的人。太子这边多的是像薛昭这样面目可憎的伪善君子。
好在薛昭还记得今天邀约所为何事,率先移开眼神,将心里的厌恶暂时压了下去,他拿出来一张地契,放在桌上,“这是城南康盛钱庄的地契,公主觉得如何。”
康盛钱庄,不论是地脚还是盈利都是顶好的,薛昭此次交换,其实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那就不知薛侯是想要活的还是死的了。”
“无所谓,看公主心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诡英是死是活,对薛昭没有什么影响。
萧舒婳算准了薛昭只是拿诡英复命,就像一个物件,“既然如此,不如本公主再耐心等两天,等太子殿下回京,再来商讨。”
“不知安平公主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见好就收’,因为这样至少你还能有利可图。”
“本公主若不呢,薛侯还有什么法子?”
“她到底已经是个没用的棋子,实在不值更多,倘若公主贪得无厌,那就只能一直抱着空筹码了。”
“不过这也太寒酸了些,一个小小的钱庄,实在不能入眼,不如再加上西山后面的庄园。”
薛昭听后,眉毛恨不得拧在一起,他在庄园里养了不少暗兵,况且根本就没人知道这个庄园是他的。“公主可真会狮子大开口,这庄园又不是微臣的,实在做不了主。”
“那这简单,我又不在乎它中间几经波折,只要最后能递到我手上,还是说薛侯办不到呢?”
薛昭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我平生最讨厌别人拿捏我,那就让她,永远都在你手上好了。到时你可千万别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