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巷子很长，两边是各类商贩，有支着桌子卖首饰、陶瓷、糖人等物件儿的手工艺人，也有直接摊在地上卖柴米油盐、瓜果蔬菜等的农户，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可可，我们想找找管理处在哪。”

进入集市后，徐大树放慢脚步和闺女并肩，时时关注她，人多拥挤，走失就麻烦了。

徐小可乖乖跟在一旁，东瞧一眼西瞥一下，眼花缭乱，暗忖古代集市也蛮热闹，跟现代菜市场，地摊文化很相似。

深入小巷不久便见一块空地，其上立一张桌，桌旁有三名汉子在喝茶闲聊，不远处有一处宽敞的铺子，柜台上有一壮年男子正在拨弄算盘。

徐大树挡在徐小可身前，向桌边三人靠近，在距离两三米的地方站住脚，面带笑容作揖，“几位小哥，敢问这可是租摊位的档口？”

一名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回道：“正是，有何贵干？”

徐大树越发恭敬谦卑，“家中有门做豆腐的手艺，想来集市租了小摊养家糊口，不知摊位费用多少？”

另一个灰布男子起身，插话道：“兄弟，本集市已有两家豆腐摊了，你去别处看看！”

徐小可一直跟在徐大树身后仔细观察，见三人举止有据，神色从容，说话待人温和平顺，才敢开口，“我家豆腐与寻常豆腐大不一样，说是两样东西也不为过。”

徐大树慌忙拉过她，“可可，别说话。”

转头又笑脸迎上，“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另一名不曾开过口的男子笑着挥挥手，眼里带有一丝趣味，“既不是真的豆腐，你们便来这试试吧！摊位费半天三文。”

听见价格，徐大树偷偷瞄了一眼徐小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问“租不”！

徐小可微微点头，当然，费用还算在预期范围之中。

灰衣男子注意到这一幕，哦，这对父女中做主的竟然是这个小女孩？

细细打量她几眼，衣着粗布衣裙，还有一两处补丁，相貌普通，头发软塌发黄，若说真有什么特点，那双眼睛还算明亮。

徐大树收到徐小可暗示，忙又作了个揖，“我们租的，管事，劳烦您带路看下摊位。”

“行吧，你们跟我来。”话毕，转头对着另外两人道：“我带他们看摊位去，你二人等我回来再去巡摊。”

两人应声，“好嘞，余管事，您放心去！”

这位姓余的管事便领着父女二人，慢慢悠悠向巷子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经过的摊主向他问好，讨好恭敬居多，并没有畏惧仇恨的神色，余管事也都点头答应。

徐小可心中思忖，他们一家是偏远农户，没有靠山，在县城人生地不熟，无论如何跟管事处好关系总没坏处。

于是主动找余管事搭话，“余大叔，集市上天天这么多人吗？”

“自是天天如此。”余管事对这位小姑娘也有几分兴趣，有问必答。

“那能不能给我们选一个好的摊位？”

徐大树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可可胆子也太大了吧，怎么还跟人管事闲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