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姬楞了一下，说：“前日来问过，狐鸣关单次进出的关牒，明明是2000贝。怎么好坐地起价？”

刘掌柜的笑意更深了，问道：“敢问小娘子你是人，还是妖啊？”

“是人如何，是妖又如何？”

“小娘子若是人，老夫便只收2000，那1000的差价权当我赞助你嫁妆礼金。若是妖嘛，夜奔野合，不论嫁娶，你留着那么多钱做什么……“

说着，刘掌柜一双眼睛在莲姬和林晓明二人脸上扫来扫去，笑得颇有淫亵意味。

这个老登！

林晓明觉得心头一股怒火上冲，他握紧拳头，上前一步，喝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刘掌柜连忙往后一缩，嘴上却仍然不依不饶：“怎么，敢施妖法害人？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爱买不买。”

莲姬拉住了林晓明的手，轻声说：“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

她背过刘掌柜的目光，伸手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片金锁，林晓明瞥见上面好似有一枝葵花的图样。

在手中停留了片刻，莲姬将金锁片递到刘掌柜眼前，问道：“你看这个值多少。“

刘掌柜斜着眼睛看了一下，歪了歪嘴，说：“赤金，不值钱，合1000贝子。”

林晓明不懂这里的首饰行情，但他感觉，这片金锁肯定不止这个价，这老鸡贼明显是在趁火打劫。

莲姬好像毫不在意一般，把金锁放到桌子上：“成交！”

……

出了聚宝斋，莲姬把关牒递给林晓明。

那是一个黄铜压制的金属牌，上面竖行印着“皇极大正界关“六个大字，还有几行小字，分别写着某个西番狐商的姓名，境内访地，有效期限和次数，准许出入境关口正是狐鸣关。

林晓明有些过意不去，说：“你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赎回来的。”

莲姬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身外之物，不必放在心上。你瞧，我还留了200贝，没被他讹走。”说着，把钱拿出来给他看。

林晓明感觉，这200贝也没能在她手里再多留10分钟。

莲姬很快把骡车赶到另一条街上，找到一家车行，用200贝的价格雇了个车夫。

她说从东疆邑到狐鸣关的三十里路，人多眼杂，他俩还是坐在车厢里，不要抛头露面比较妥当。

二人坐进车厢里，莲姬一刻也没有闲着，说林晓明怎么看也不像个西番狐，必须给他乔装打扮一下才行。

所谓的乔装，是要给他粘上一脸的大络腮胡子。

她凑得很近，一小撮接着一小撮，耐心地把一些红褐色的毛往他脸上粘，细细的呼吸似乎都吹到了他的脸上。

林晓明觉得脸上直痒，不知道是不是假胡子的缘故。

粘胡子的整个过程中，他不敢问也不敢想，这些毛究竟是哪来的？

终于粘好了，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莲姬从车柜中找出一面镜子，递到林晓明手中，让他欣赏一下自己的形象。

穿越到这个莫名奇妙的妖怪世界，林晓明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新面目，虽然隔着连鬓大胡子，还是能看出镜中人的脸，眉眼清晰，有种混合了俊逸和雍容的气度。

林晓明心里念叨：狐兄，虽然你不如我林晓明，天上天下天地无双之帅气，但看着也还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