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世确实不如姜家,也的确人微言轻,但她现在名义上是宇文越的贵妃,既然有这层身份,在没有确保能脱身之前,她就该利用好这个身份。
有些话从她嘴里显得她拈酸吃醋,暗地挑拨是非不容人,借由宫人的口说出来,反倒能免去宇文越对她的猜忌。
反正那些宫人说出来的也是事实。
更何况,有些事也该敲打提醒一下宇文越。
宇文越这个人在意皇权,对仰仗世家权势巩固皇权也是在意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宇文越就是如此,事情只能他做得,但容不得旁人说。
是以,即便他将姜家招纳,他也不容许姜家的权势盖过他,更不允许宫中人对姜家格外忌惮奉承。
既然宇文越多疑,那她就该将这一点利用好。
宇文禹、姜家、通通都踩在宇文越在意之处。
至于姜姒……她已经因为宇文越平白受了不少罪,反正她与姜姒的梁子已经结下,无论她做什么,姜姒都不会对她改观,既然化解不了,她为何还要让自己再被苛待?平白无故受无用的委屈?
被苛待的饭菜不用她说,只要宇文越看到,宇文越会觉得是姜姒在挑衅。
毕竟,他对外时常在说她是他最爱的人。
有这层关系,这层脸面,宇文越总是要的,即便不是为了她,只为他自己的面子,他也会出这口气。
谢芜想,现下,也再不用做旁的事,等会儿该哭的人就是姜姒。
皇宫另一端,姜姒听到唱报声,说皇上到了,立即提着裙摆迎出来,眉宇间都是雀跃:“皇上!”
宇文越看都不看她,大步流星走入殿中,直接坐上主位。
姜姒扑空的手一僵,只愣了下,随即唇角又再次扬起。
无论如何,皇上来看她就是好的。
宇文越见人跟上,兴师问罪:“是你命人克扣关雎宫的用度?”
姜姒闻言在原地定了定,她双手垂于身侧,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皇上许久不见臣妾,好不容易来了长信宫,难道就只为问关雎宫的事吗?”
“若不是为了关雎宫,你以为朕会来此?”
姜姒:“……”
宇文越斥责:“谁给你的权力让你统御六宫?怎的,你以为有母后在,宫中就能由着你作威作福,由着你随意惩治?”
“我……”姜姒甚少见他如此动怒的模样,想到先前与他的耳鬓厮磨,再看到他现在满眼愤怒,她觉得委屈又难受,毫无愧疚之心,“只不过是将她的饭菜做得差了些,也值得如此动怒吗?大不了……大不了我给她准备一桌山珍海味就是了。”
宇文越见状,冷嗤:“丽妃,你实在是让朕失望!”
姜姒瞳孔扩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很快就蓄满了泪水:“皇上……”想了想她又改了称呼,“越哥哥,你怎么可以……”
“娘娘,”刘得全有眼色,赶紧提醒,“您是嫔妃,您可不能这样称呼皇上啊。”
宇文越呵斥:“丽妃,认清楚你的身份,这里是皇宫,容不得你放肆。念你是初犯,罚你禁足三月,若有下次,严惩不待。”
说完,宇文越直接起身离开。
姜姒因为过于震惊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后,立即追上去,可刚出殿门就看到两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宫人尸体被拖入长信宫。
血糊糊的一片,气味冲得很,一时间空中全是弥漫的血腥味。
她被面前惨状吓到,惊叫一声,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