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自岿然不动，身为曾经金刚宗苦修弟子，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甚至还有闲心，哪怕被打得重伤，口中还吟唱道：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其中自信，无他，唯功德金光也。

让人神都出乎意料的是，自娘娘画卷中飘出的功德金光，戛然而止了，极为仓促。

一人一神同时质问道：

“功德金光呢？亏你吃了我那么多贡品！”

“我沉睡时你没上贡？”

一时间，神人皆是沉默，包括齐渊。

原来，偷吃贡品真的会有神罚，只不过被神罚的好像是住持。

一失去功德金光，住持本就奄奄一息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轰然倒塌，如同一只重伤垂死的老狗，可怜又可悲，彻底昏死过去。

过不了一时三刻，光是流血，都能流死住持。

降服住持后，齐渊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抱起主持，自血泊中起身，将这具即将变成尸体的烂肉放在供桌上。

而后又捡起被血浸染的木鱼缒，学着住持对他施展的动作和话语，有样学样的给娘娘献上祭牲，木鱼缒与人骨碰撞的声音再度响彻庙宇。

经过刚才的战斗，他对于神的存在已经有了几分揣测。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神没有实体，无法直接干预人的战斗，否则他刚才后背完全暴露给这位娘娘，对方却没有背刺他。

而且所谓神的威能，更像是源于外力，这个娘娘甚至不知晓自己的供奉是否充足。

娘娘的虚影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与之前温柔的模样完全不同，此时她的脸上只有慌乱与恳求，道：

“有话好好说，别杀他，我可以给你难以想象的好处。”

齐渊对于神的乞求充耳不闻，敌人越是反对我，越说明我做对了。

住持的前车之鉴，他可不会再犯一次。

不多时后，完整的颂词被齐渊念完，他敏锐的察觉到面板上的提示消息：

【成功向娘娘完成一次祭牲，奖励住持功德10点，娘娘注视到了你，你是现在是最得她青睐的信徒。】

【完成任务【祭牲】，奖励功德5点】

【功德】成功来到5点，但对齐渊来说是15点，【业力】就是用来透支的。

他看完面板的提示撇撇嘴，“最得青睐的信徒”确实是真的，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那娘娘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看向他。

而后他又将目光看向那副被挂在墙壁上的画像，一个大跳，直接跃上供桌，摘下字画。

端详几分后，双手抓住画像边沿，作势正欲撕毁。

见此，脑海中的娘娘再无半点威严，乞求道：

“好汉饶我一命，我是被住持那奸人拘禁的，其实我是个善神。”

听到这话，齐渊忍俊不禁，一个能接受活人把活人当祭牲的神，还能叫善神。

不过他终究未下手撕毁画像，反而默默收起。

这神，还有用。

毕竟，该死之人可不只有住持，背后重伤他的陈义，那也是5点功德。

而且祭牲所死之人根本算不到他头上，反而还能给他加功德。

步子迈出庙宇，齐渊对于身后的血腥没有半点回望意味，只是信手擦去脸上的血色，步子继续向着厢房走去。

口中反复品味着之前庙宇中住持口中的话语，自言自语道：

“金刚宗吗？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