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在池畔,心疼地看着躺在田贵妃怀来昏迷不醒的叶子书。
那张甜美可人的脸庞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皇上心中涌起一股汹涌的怒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叶子书怎么会掉进荷花池里?”
众人皆低头不语,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触怒了皇上的龙颜。
皇上目光转向了一旁贴身侍女铃铛,命令道:“铃铛,你说!”
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回答:“奴婢——奴婢不知。”
“子书掉进荷花池之前和谁在一起?”
皇上紧锁眉头,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铃铛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叶子宏,又看了看杨皇后。
她知道,这个问题的回答直接关乎她的个人的命运,于是谨慎回答道:“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道?那就罚你!”
皇上厉声大喝道,音调高得吓得身旁杨皇后、夏贵妃心一惊。
铃铛一听,立刻跪在地上,哀求道:“皇上饶命,奴婢真的不知!”
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止不住地流出来。
就在这时,太子叶子宏站了出来,低声说道:“父皇,是我!掉进荷花池前子书和我在一起。”
听到叶子宏的话,杨皇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她紧闭双眼,暗暗责备道:子宏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了一个侍女,竟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她满心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却又无法阻止他。
夏贵妃和沈贵妃偷偷看着父皇的反应,心中偷着乐。
其他众人低头不语,生怕出个声,这事都有可能牵连到自己。
皇上带着怒气看向他,低沉问道:“什么情况?”
“我向妹妹告别转身离去,刚走两三步,便听到妹妹的惊呼声。等我回头时,她已经掉进了荷花池里。具体的原因我真的不知道。”他冷静道。
“他会无缘无故能掉进荷花池里?”皇上质疑道。
叶子宏心中一片混乱,难道妹妹的脚下真的有一只虫子?
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叶子宏依然低着头,继续道:“我走之前向妹妹提醒走路要提灯,否则不小心踩死什么虫子……”
话未说完,皇上打断道:“你还有多少真话未说?”
见父皇气急败坏,叶子宏慌忙地跪倒在冰凉的地上,“儿臣说的句句真话!没有隐瞒。”
皇上严厉追问道:“为什么很多事情都与你有关?”
“父皇,此事真与我无关。”
“你还敢狡辩?!一个月前比武你重伤了别人,半个月前你去过红月楼,几天前子文和子强因你而受伤,前天冷宫失火由你间接导致......这一串串或大或小的过错和你太子的身份完全不符。这次如果子书掉水之事与你有关,这太子之位就免了!”
叶子宏听了这话,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呆跪在原地。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此刻他不想说话,因为他知道说再多,父皇也不会相信自己。
皇上见他沉默不语,便命人将叶子书送入月牙宫诊治。
宴会上的欢声笑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灯火通明的宴会现场,只剩下了绸缎花灯孤独地摇曳。
叶子宏像失了魂一样跪在原地。
虽然叶子宏对太子之位看得并不是很当心,但此刻从父王口中的说出的话字字扎心。
父王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只怕叶子书掉水之事与自己无关,父皇也会废除了自己这个太子之位。
叶子强心中暗暗窃喜地偷瞄了叶子宏一眼,走在人群中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登上太子宝座的那一天。
叶子文拍了拍叶子宏的肩膀,低头说了几句安慰话,三步小跑跟上大部队离开。
不一会儿,叶子宏周围静悄悄。
身旁的母亲似乎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无力地喊着“母亲”。
“你确实不小了,还这么胡闹!都不用别人动手,你都可以把你自己的太子之位给弄丢了。你看你哪点像我?如果皇上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你就当没有我这个母亲!”杨皇后看着不争气的太子一脸失望地甩袖决然而走。
叶子宏见母亲决然离去,伤心地低下了头,唯有贴身侍卫徐绍默默站在他身旁。
叶子宏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他在心中反复自问:
儿子和太子之位,她究竟更看重谁?
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若不是,她当初为何选择自己作为她的孩子?
他恨父皇不信任他。
他恨自己身为太子却活不出真实的自我。
他也恨她的亲身父母为什么要把他送给杨皇后。
他心中除了恨还是恨。
他的脸上交织着恨意、无助和茫然。
所有的情绪最终汇聚成一滴滚热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在他苍白的面颊上。
“子宏哥哥!子宏哥哥!能听到我说话吗?”
叶子书大声地不停呼唤,只换来了无尽的寂静。
她拍哥哥的的肩膀,伸手却是穿体。
叶子书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