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男生,脑子里都是龌龊的想法,自习的时候,一个男生趁叶洛洛不注意,竟偷偷解开了她的胸罩,叶洛洛委屈的大哭了起来,可当时的老师,竟然一句话也没说,似乎是默许了那个男生的行为,她还记得自己当天失控了,轮起椅子就砸了过去,坐在那男生身上就打,打到手都麻了,只靠一丝知觉撑着,她也不理解为何自己就发了狠。
自小她妈就说,女孩子要有一技防身,于是在她8岁的时候,把她丢进了舅舅开的散打教室,在别的女孩儿学芭蕾学播音口才学钢琴绘画的时候,她和一帮臭小子留着臭烘烘的汗,学着散打。舅舅对她异常严格,完全不把她当女孩儿对待,如今想想,多亏了那些日子,除了没打过顾昀,她倒是还没遇到过几个对手。
她还记得那天自己头一次被叫了家长,老师在一旁数落着自己的暴力凶残,对方的家长更是骂骂咧咧的,满嘴脏话,没人站在她这边,老妈赶来的时候,她被人指着头骂,叶洛洛在一旁拉着她小声哭,她瞪着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冷笑了一下,“再指我,连你也打!”
老妈不动声色,听着老师的抱怨,和对方家长的指责,淡淡的笑了笑,“刘老师,我觉得这事儿应该报警,你学生的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性骚扰。”
她还记得刘老师铁灰色的脸和她妈那淡淡的笑,“如果我的女儿被人如此对待,我想,我可能下手就不这么轻了,刘老师您说呢,您家也是女孩儿吧?其实这事儿也好解决,小孩子嘛?你脱了我的胸罩,那我就脱了你的裤子好了,这性质是一样的。医药费我可以出,我们会负责到底,打人是不对,可是他小小年纪,就做这种龌龊的事儿,现在反而成了被袒护的一方,这说的过去吗?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他脱了人家女孩儿的胸罩,被打了他还委屈了,如果今天的他没被打,这事儿您要怎么处理?不了了之?息事宁人?那你这么做就是告诉他,他这样是对的,我姑娘现在打他是帮他,如果他没受到一点儿惩罚,我怕他日后会有有持无恐,干出别的出格的事儿,刘老师你只想草草了事罢了,可日后他要真的有天犯罪了,想起了今天的事儿,你觉得他会谢你吗?要我看,打都是轻的,怎么没打死他,朵儿,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妈平时怎么教你的,对待坏人绝不能心慈手软。今天的事儿,钱我们可以出,但是绝对不会道歉,因为我们家朵儿没错,她在保护她的朋友不受坏人的欺负!”
最后还是在校长的调解下对方的家长才妥协了下去,她当时在心里想着,还是头一次觉得老妈头上带着光圈,以前从没发现她这个优点。自那之后,她变成了暴力女金刚,男生都对她敬而远之,那个被她打了的男生,再也没和她说过话。
好不容易到了新高中,她学乖了,除非必要,她再也没用武力解决过任何事儿,叶洛洛从小学初中到高中直到大学都和自己一起,形影不离,住同一个寝室,一起吃饭,自习,逃课,挨罚,八卦,偷看帅哥,购物逛街,出游旅行,她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柳云这辈子朋友不多,也就那么几个,所以都格外的珍惜,儿时的萧易,小学的叶洛洛,初中的杨穆森,本来以为高中时的曹铭会算一个,结果他入了渣男教,从此再无瓜葛。
她的男人缘其实算不错吧,情书也收过不少,毕竟她一直扮演着人畜无害的小天使,她觉得人活着还真是累,总要带着一副面具演下去。只有在萧易面前的自己无所顾忌,因为他总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会抬手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我的朵儿啊,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我已经很大了好吗?我都16了!”
“要你看出来,你不会近视了吧,人家都收到好几十封情书了,不知道多受欢迎。”
“哦,那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来见见我!”
“等着吧,会的。”
每当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总是想着,我的男朋友只想是你啊,萧易,我的心意你什么时候能知道呢!我的男朋友就只想是你啊!
可如今,他真的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了,站在自己身旁,和自己拍着婚纱照,他们马上要结婚了,可自己心里想的人却不是他了,人心还真是奇怪,奇怪到谁都解释不了,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不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