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塞纳河谷的吉维尼小镇,这是一座被簇拥在花海中的迷人小镇,就像是色彩的集中营,仿佛人间所有彩虹都是从这里锻造出去的,这里赋予了色彩斑斓这个词语最美的诠释。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沿墙生长的鸢尾花上,像是一幅浑然天成的完美画作,谢南城坐在街边阳伞下,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半吊子的法语和来自英国的餐厅老板尬聊着。
两人的法语烂得旗鼓相当,你如果问我他们为什么不用英语呢?
可能两个人都有一颗想要练习法语的上进心吧,可是在法语专业出身的洛凡看来,他们的对话就像是鸡同鸭讲,还悠然自得的那种。
如果你非要用中文来解读他们的对话,大概是这样……
“美丽的小姐,你觉得今天的‘肌肉’沙拉美丽吗?”
“是的,入口很优雅,你真是一个肥美的大厨。”
“噢,美丽的小姐,你真是让我高兴得快要死了。”
“噢,肥美的大厨,你真是太腼腆了。”
“滴”的一声,一支温度计在谢南城的脑门扫过,然后一只男人的手掌在她面前摊开,五颗大小不一的白色药丸让两人兴致正高的对话戛然而止。
“囡囡,吃药了。”
眼前这个男人因为是中法混血的原因,有一双琥珀色瞳孔,原本金黄的发色被谢南城调侃成渣男发色后就染回了正人君子的黑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天使。
虽然他干的本来就是白衣天使的活儿,这个男人叫白琛,在美国,谢南城和白琛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和陈珂都多。
谢南城接过药,看着对坐上看得正起劲的洛凡,“来点吗?”
洛凡和谢南城相处这些天,全方位的体会到了白琛口中‘最不听话的病人’,她摆了摆手,“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谢南城一口吞服,嚼碎了以后才就着白琛递过来的水咽了下去,洛凡看她面无表情的就像是嚼花生碎一样,好奇问她:“这药不苦吗?是什么味道?”
“你有过最苦的时候吗?”
洛凡极其坦然地看了一眼白琛,“有啊,白琛把我甩了的那天我学着电影里的狗血桥段上理发店把自己头发剪短之后,喝的那杯理发店里送的速溶咖啡最苦。”
谢南城“哦”了一声,一副八卦嘴脸的看了一眼白琛,“我这药的味道吧就像是你喝了那杯速溶咖啡后遇到白琛惨无人道的评价你短发太丑的那种苦。”
洛凡仿佛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白琛,饱含埋怨的说:“那确实是太苦了。”
“你们俩够了,洛凡,我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过,我怎么不知道?”
洛凡义正言辞的回应:“虽然你没有正式追求过我,可是你亲我了,这也算好吗?”
“你说的不会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溺水被我救上来后我给你做的人工呼吸吧?”
“你难道不是用嘴给我做的人工呼吸吗?”
白琛扶额,满脸都着‘就该让你淹死算了’的表情。
他们三人远在异国他乡的诡异组合,全都要归功于风铃岛的大婚之夜,谢南城洒脱的从苏雨泽的车上下来之后,她刚走出三步,突然就像是被人堵住了气管,完全呼不上气,这种死神临近的感觉她并不陌生,倒地的一瞬间她甚至都做好了跟死神的自我介绍。
那时,苏雨泽的车还没有走远,他只要不经意的瞥一眼后视镜,就能看到千年道行的小妖精正在跟死神亲切会面。
好在作为凡天娱乐的主编,洛凡是抱着盗墓的决心来挖八卦的,好死不死给她蹲守到新婚之夜双双出走这种一爆吃半年的八卦,她一路尾随,刚要拿出相机抓拍,就看到女主角倒地不起,男主角决然而去了。
要不是谢南城身上没有什么伤痕,洛凡都要怀疑苏雨泽杀人抛尸了。
但是倒地后毫无心跳的谢南城将见惯了风雨的洛凡吓得不轻,她慌乱中给自己唯一认识的医生白琛打了视频电话,当屏幕中出现谢南城那张苍白如同死尸一样的脸时,白琛动用了一切力量,联系了离风铃岛最近的私人医院,连夜用直升机把谢南城接走了。
谢南城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白琛坐在病床边上,当她醒来时,白琛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来,然后一言不发的记录着连接谢南城的各种仪器上的数值。
“老白,我身上挂的这些铁皮盒子让我感觉你是不是在我后背塞了一块锂电池进去。”
“你这一次心脏骤停了三秒。”
“哇塞,你看我多厉害,跟死神对峙三秒后全身而退,所以应该获得一次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