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铺满金箔的小米粥吗?五万一碗的那种。
你吃过bling bling的钻石蛋糕盒装着的微缩的泰姬陵蛋糕吗?十万6寸的那种。
你在用整块和田玉打造的流殇曲水上吃过怀石料理吗?需要预付二十万排号费的那种。
当你自以为豪掷千金的在溪川CPD的高档餐厅吃上一顿五位数的大餐时,在溪川以南的一条长满百年梧桐的老街上,从千万豪车上下来的人们比星光红毯的明星还要璀璨夺目,因为他们的衣服并不需要小心翼翼的等晚宴结束后再还回去,也不需要把身上借来的足以抵上一套小别墅的首饰戴出一种偷来的紧张感,而当他们谈论起cpd的餐厅时,习惯于称呼它们为企业食堂即视感的苍蝇馆子。
而这条梧桐老街就是被溪川的劳动人民称为划分物质世界的高墙的淮海路。
苏雨泽的酒庄就在这条路上也是淮海路上唯一一个不对外营业的酒庄。
当苏雨泽给严世聪打电话让他来淮海路的酒庄时,严世聪在电话那头郑重其事的问了句,“我能带点酒回去吗?你知道的,我家老头子停了我所有的卡,我现在连喝江小白都要再三斟酌。”
就在苏雨泽同意后的半个小时,严世聪又给苏雨泽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显得紧张而神秘,“你能相信吗?我居然拿身上所有的钱去买了辆破车。”
就在苏雨泽好奇他买的破车能不能超越特斯拉的时候,严世聪优雅的推着一个从超市里买的购物推车,在博物馆一样的酒窖里走出一种超市大妈在折扣区称霸天下势在必得的架势来。
当严世聪的购物车被他塞出了一种红酒批发商拿货霸气时,他又在已经塞不进的购物车里塞进了一个爱马仕的开瓶器。
“你是准备在我这里搜刮后去天桥上摆摊吗?”
他挺直腰板,义正言辞的问:“我这算搜刮吗?”
“是不算,你这是抢劫。”
“你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他又一脸坦然往他那辆“耗资巨大”的推车里扔进一盒鱼子酱,而这辆他所谓的花光他身上所有钱的破车在进门之前装着的还是一个睡成死尸的女人。
严世聪推着这么个蜷缩在购物车里的大活人进来时,苏雨泽第一句话就是问:“你从哪个太平间里偷出来的?”
“你见过啊,我女朋友,曲弦思。”
苏雨泽在睡着的曲弦思脸上一扫而过,“你喜欢的不都是那种看起来智商不高的,怎么突然换口味了?”
“老头子喜欢呗,鬼都猜不到山海集团的顶梁柱会去相亲角给我弄出这么一个女人来,还非逼着我娶了她,说什么人没娶进门之前,我休想从山海集团拿到一分钱。”
“那就娶了呗。”
“我是绝对不会娶一个不喜欢的回家当老婆的。”
“你喜欢的这么多,就算老爷子点头,法律也不同意。”
严世聪突然来了兴趣,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你也是个纵情声色的好手,怎么就看破红尘娶了你家那位呢?”
“老太太喜欢。”
“那你喜欢吗?”
苏雨泽不自觉的伸手进兜里来回摩挲着那条项链坠子上的白玉兰花戒指,他的回答让严世聪都有些吃惊,像是平地起惊雷。
“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一个能让老太太安心放权逗弄孙子的正当理由。”
爱情不需要理智,但是资本家需要。
当严世聪把打劫好的贼赃全都塞进购物车里时,昏睡了半天的曲弦思在两人深入讨论婚姻的档口(严世聪单方面被苏雨泽狂轰滥炸)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