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他把棒棒糖塞进她手里。
不是的!不是的!当年的小男孩不是这么做的!她把棒棒糖还给他,摇头。
“这是怎么了?不要?”
她垂下眼。嗯,不要!
“真不要?舔一口!”他给她剥糖纸,单手。
她伸手阻止了他,“我真的不要了……”
“为什么?”他停下了剥糖纸的手。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我只要小许同学的糖,不要粟老师的。”
话音落后,病房里是良久的沉默。
她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直到头顶传来重重的呼吸,有手掌摸在了她头顶,青草香若有若无在鼻端飘,还有那句有些模糊不清的喉音,“你怎么这么傻?”
“……”她忽然又想流泪了,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就是这么傻的人啊!
傻者,痴也。
他的手摸着她的头,又柔又暖,这种温柔和温暖,比他凶她更能招泪,她今天真成个泪人儿了……
“我是粟老师,也是小许,你记着。”他一声轻叹。
她往被子里缩,躲着他手心的温暖和淡淡的青草香。这话他早说过了!后面还有一大串附加内容呢!一条条跟铁的纪律似的,她都记得呢!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往被子里藏?他一只手,不方便扒被子啊!
“你不是小许!”她说完,被子一盖,遮住了脑袋。
“出来!”他语气不由自主加重了。她本来就喘,这么憋着,会不会又呼吸不过来了?
她露出眼睛和鼻子,眼睛却闭着不愿睁开,哼,刚还说是小许,这么快就变粟老师,四川变脸都没这么快!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话了!
“累了?想睡觉?”他问。
她闭着眼睛不理他。
“也行,你好好休息,刚恢复,不要太辛苦,还有,不要再哭了,有事叫我,我就在这里。”他也不管她是不是搭理自己,嘱咐。
她暗哼哼地腹诽,就是有你才招我哭的!鬼才叫你!
“怎么又把鼻子藏被子里了?给我出来!”他头疼,怎么会有这么不听话的小孩?
不听话的小孩其实挺累的,这么闹了一通,稀里糊涂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