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恒沙和郝仁的谈话没能继续下去,刘母哭诉间,刘红兄弟回来了,见了他俩直接赶人,他俩慢一步,还操起棍子往他俩身上招呼。
郝仁护着她,被打得连连倒退,最终退出了刘家,而后大门砰地关上。
郝仁很气愤,只差一脚踹在门上了。
相比郝仁的激动,涂恒沙淡然多了,“郝仁,算了吧。”
“你说什么?”郝仁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觉得,就在这两天,就会有反转,不必我们努力了。”她眯起了双眼,仿佛在风里,看见某人的双眼:这事儿必须交给我!有些地方你不方便!
“你这么肯定?”郝仁笑问。
涂恒沙回头一笑,“肯定啊!主编说了会查清楚的!我信主编!”
而事实上,反转比涂恒沙说的来得还快。
下午,在他们回去的车上,郝仁就刷到了新的内容。
先是有新媒体提供大量新证据,证明晨光日报两位记者没有撒谎,而后,刘红婆家人跟另一未知人已马赛克昵称的聊天记录曝光,聊天内容大概是该家人答应撒谎,然后作为报酬,对方会给这家人一笔钱。证据里还有一波邻居的爆料,证明刘红和女儿被家暴属实。
这样的聊天记录和爆料,郝仁和涂恒沙一眼就看出是假的。
郝仁讽刺地冷笑,“真谈这种事,怎么会在社交软件上聊?还留下文字证据!除非这人是傻子!这个人人都能当记者,人人都能报新闻的年代,可怜的是不知真相的群众,总被带着跑,被人当了枪使,却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是正义之士。”
他将手机一关,“两个都是谎言,底下却还有一群人为两个谎言吵得天翻地覆,真是可笑!”
涂恒沙显得比他冷静,他关新闻了,她还在看,新闻评论的确也开始反转,还有一大波人在评论底下要求当初骂晨江的人去给晨江两位记者道歉。
她不由笑了。
“笑什么?”郝仁问她,“又看到什么了?”
她摇摇头,“我怎么觉得,逼着人道歉的,跟当初骂我们的是同一拨人呢?”
“原本就是!若不是工作需要,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我实在懒得看!”郝仁十分不情愿的,又拿起了手机,“好吧,不管怎样,咱俩的事算是转白了!可心里怎么还是这么不得劲呢?这一波操作,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
郝仁心里是过不去这个坎的,决心自己再去查这个事,所以,一回到燕北,他就跟涂恒沙分开了,而涂恒沙则继续刷新闻。
傍晚,之前造谣她和郝仁的自媒体便出现了,承认自己捏造发布虚假新闻,对当事人及所有人道歉,并表示删号以示诚意。
正应了郝仁那句话,这场闹剧,开始得莫名其妙,也结束得莫名其妙。可这莫名其妙的一头一尾,又有着莫名其妙的联系。郝仁不甘心,他是当事人,有他彻查的权力,她不会阻止,可她这儿,就到此为止了吧。
她跟郝仁分开后便立即给粟融归打电话,接通后,她便掐着嗓子说,“喂喂喂,请问是帅到人神共愤的粟先生吗?有份快递要请您签收一下。”
那边的人一听就喷笑了,“活宝!回来了?”
“不不不,我不是活宝,是快递员。”她继续掐着嗓子装,“请问您的地址是晨江日报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