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尔:“其实我只是二流音乐家,以一流为目标而已。”
等一等,他好像也没有否认叶落是三流音乐水平的样子,只是不依不饶觉得他表演的还不错,并毫不留情地给出评价。
“你的演奏我听过了,其实中间有很多毛病,不对调的高音和颤音,还有DoRaFa之后那个音调明显是错的,如果我来演奏的话能做得更完美。”
专业人士的评价真的是毫不留情,就算叶落没有太在意,被这么没有一丝委婉地尖锐评价,还是让他心中咯噔一下。
其实听过法洛尔的演奏就能明白,叶落和专业的音乐家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再从专业角度看来更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简而言之,他没有任何乐理基础,而且基本功也是半吊子,虽然基本功的不足随着练习和演奏能弥补一部分回来,但差距不能那么轻易能缩小,有些事情就是要顺水推舟。
法洛尔表示他能有今天这样的演奏水平,全归功于他有一个好老师,并在知名的音乐家门下锻炼基本功长达五年,之后对于各种乐曲就驾轻就熟。
一聊到音乐他就滔滔不绝,一边吃饭的时候话都没有停,可能能遇到聊得来的同行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叶落其实对于枯燥的乐理和音乐理论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主要吹口琴是消遣,也没想走上音乐家这条路,更没想过登台演奏的事情。
毕竟他性格这样,也不适合登台演奏。
可就是他这样说,法洛尔依然觉得他是有音乐才能的人。
“虽然你演奏的很烂,基本功也很差劲。”
叶落:“你这人怎么一聊到音乐嘴就这么毒,好歹也是同行。”
“抱歉,就是因为是同行,所以我觉得你有才能,从听你演奏的口琴声中就能明白。”
这人怎么开始说话有些听不懂,法洛尔有些自豪地评价。
法洛尔:“在听你演奏的时候,有种天然的感觉,我很少听到有这样的音乐,你是一直在为自己演奏吧。”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叶落演奏口琴完全是自娱自乐,能从音律中听出这层意思,或许面前这个音乐家自称是二流可能有些自谦。
但这又和他说的有什么关系,在外人眼里看不到,在叶落的眼里也看不懂。
法洛尔吃完炒饭的五分之四,剩下来的食物给绅士蛾来解决,他抱起手回忆道。
“那种演奏的方式,简直就像我第一次拿起乐器时候演奏的样子。”
叶落听了眉头一皱。
好歹他也是吹口琴练习了三年以上,这话听起来怎么样都像是在骂人。
法洛尔:“请不要介意,我指的是那种纯粹的感觉,就像我第一次拿起乐器的时候,吹奏出的音乐老师恨不得给我一巴掌,但我依然觉得很开心。”
这叫什么比喻,叶落还是觉得他在骂人,就连他这么谦卑老实的人,现在就想给这个自负的天才音乐家一巴掌。
眼看着谈不拢,坐在这里好像在被羞辱,他现在就要离开,离开时候法洛尔还提醒他之后要去听他的音乐会。
法洛尔望着闲聊了一会的人走出门去,有些叹息。
法洛尔:“真是可惜,那种像是为了灌注心灵而演奏的音乐,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忘记了那种感觉。”
他也不是很清楚,在人生的某一天开始,或许是在不知不觉间,法洛尔的演奏就从追求用心去演奏,而变成了追求完美的音乐本身。
要追求最完美的演奏,没有任何差错,追求将乐曲的情绪表达到极致,甚至在听到那位年轻人演奏的音律之前,他都快忘了自己最开始的追求。
虽然评判叶落的话多少有些尖锐,他也明白自己是有些羡慕。
“绅士蛾,现在我们永远走不上那条路对吧,流浪的吟游诗人,一名流浪的演奏者,可是没办法让我们吃饱饭,我的目标依然没有变,成为一流的音乐家。”
绅士蛾吃完法洛尔剩下来的树果炒饭,这家的饭量很足,五铜币点一份就够食粮不多的人和宝可梦一起吃饱,而且营养也不赖。
吃完这一顿,他又可以通宵创作乐谱,顺便还兼职写剧本,天才总是这样繁忙。
不过在刚刚的闲聊中,法洛尔找到了一个新的点子,或许与这位演奏口琴但对音乐又没那么多兴趣的“普通”人有关,或许没有,谱曲总是需要抓住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趁着灵感还没有消失前,赶紧回到自己不通风的出租屋内,编写着新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