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额外收税,但却隐形地增加了近一倍的税。
“大人啊大人,这不对啊,往年都是平斛收,如今淋尖了,这不合规矩啊!”
“是吗?本官可没看见淋尖,只有一平斛!”
那粮官说完狠狠踹了那官斛几脚,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粮,可禁不住势大力沉的几脚,纷纷震落在地,直到变平斛为止。
看到辛辛苦苦来的粮,全都被糟蹋掉在地上,不仅是村长和村民,就连其他村的人也忍不住,一边是想要冲上前拾起,另一边想要冲上前理论,毕竟事关利益大事。
可周围的官兵立即涌至院门处,横过手中杖阻拦着那群想要冲进来村民,只有那村长跪爬着,钻过粮兵的胯下,冲破阻拦,趴在官斛旁,颤抖的双手捧起散在地上的粮米,用嘴毫无作用地吹了吹,赶紧往怀中塞。
“造孽啊造孽,大人呐,这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啊,怎么能被如此糟蹋?”
那村长饱含热泪,边哭边往自己怀中装着夹杂土的粮食,那群村民听到村长的呼声,更是难以抑制,奋力想要冲上前。
“你们当官的中饱私囊,之前都没有这么收过粮!”
“狗官啊!这可让我们怎么活!”
“我们定要告到知州大人那里!”
……
就连围观的人也都想要冲进去,拉着粮官理论一番,恨不得狠狠围殴他!
眼见局势要失控,如果任这群暴民闯入,他绝对非死即残,于是赶紧大吼道:
“都给我住手,你们要造反不成?如果再不制止将按谋逆论处,这袋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粮官又抽出旁边一官兵的腰间配刀,狠狠砍在粮袋上,借此以壮声势。
那些粮兵也纷纷拔出刀来戒备,这下众人才不敢造次,造反谋逆的罪名可不是随便就能过去的。
看着地上仍在装粮抽泣的老村长,粮官马上吩咐两个人将他架走。
“你们看到了,收粮有朝廷规定,平斛就是平斛,没有多收你们一粒!”
老村长喊着:“不,那地上的粮是怎么回事!”
“地上哪里来的粮食,运粮收粮期间必然有不可避免的损耗,那就与本官没什么关系了,一切都是按照法度办事!”
那粮官手持刀而立,豪迈发言,根本看不出丝毫心虚,如顶天大丈夫问心无愧。
但这事关所有村所有人,本就重税的一年,又有旱灾袭扰,好不容易入了秋,偏偏寒潮先行,多少又减产不少。
如今这种收粮法,简直增加了近一倍的粮食,哪怕再有余粮,也难免坐吃山空。
“你们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皇上,对得起乡亲父老?”
“你们要凭良心啊!”
“我们连过冬都粮食都没有留,也要交够皇粮,你们是要让我们活活饿死吗?”
“你干脆现在杀了我们算了!”
……
一时间再次掀起了热潮,谩骂质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