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事到如今,造反也不是轻而易举的,光靠我们这些人,很难保住性命,大军压境,光靠锄头可难以抵抗。
既然官逼民反,那我们就要将这件事扩大,据我所知,按规矩该是隔壁县收粮的时候了。”
老村长细细思索一番后,立刻着手安排人去打探官府消息。
因为此事非同小可,密谋之事可不能泄露,立即派人将那几个村的主要人员全部邀请来此,并嘱咐他们保密,需要瞒住全村人,并放出口风,说是在外积极筹粮。
还有命人稳住那些过来拿地契的粮商伙计们,只等官府消息一到。
第二天中午,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出那名姓黄的官员准备去隔壁县督粮的事之后,多少也有很大的疑惑,不知道这件事如何能帮他们完成大业。
此时的屋子里多了一个年轻人,本村人自然对他很是了解,正是在落榜在做书吏的村长儿子,此时他起身向着屋里的几个长者作揖道。
“各位前辈,我听闻此事后便立即告假回来,说实话这件事确实是那几个狗官作祟,昨天我就告诫家父不可鲁莽,而今我也大致了解内幕,希望大家能听在下一言。”
“我们本就一家人,这么文绉绉的作甚!有话就说!”
“你要是怕了,我们自己来,等了这么久有什么用,早知道就带人埋伏在路边,杀了那狗娘养的狗官!”
那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也不恼,耐心解释道:
“各位前辈,造反可不是我们这几个村民就能办到的,如今只有我们这一个县,怎么能做到?仅仅城内驻防的兵丁就有数十人。
可是如果周遭县都能和我们站在一起起事,可就不是能够阻拦的了!”
一个性子急的外村人说话了。
“怎么等他一个个县收完,黄花菜都凉了,只怕还没等他们收完,我们都饿死了!”
“前辈莫急,他们收粮也只敢一个一个县的督粮,据我在县衙内的朋友说,他们准备造小一号的粮斛,这说明他们也怕了,不敢一次贪污太多”
“就算造小了又怎么样,万一他们能够接受或者不敢起事,最终不还是我们吃亏,要要么反了死,要么窝囊饿死!”
“不,这反而是件好事,他一个个县收,我们就帮他,把周遭几县的粮食都那么收了!”
听到这里那几个人都不愿意了,甚至开口骂了。
“你这背祖忘辈的小人,光说些屁话就算了,还帮着他们祸害人!”
“我现在就劈了你,你是不是也收了好处了,帮他们?”
“你干脆直接告官去,就说我们要造反不是更好,何必让我们跟你一起害人!”
……
“大家听我说完,我们目前没刀没剑,更没有人帮忙,只能帮他们收粮。
他们只敢一个一个县的收,我们就立刻将他们的诡计告知其他粮库官和知县,让他们一起收,还要放出消息,铸造更大的斛,让他们贪得更多,如此一来,必然逼得别人走投无路。
我们再赶紧邀请,共议起事,一同行动,就算州府的官兵来了,也没办法赶到每一处镇压,这样何愁起事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