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马不停蹄,两天半时间就赶到了墨云关,此时回京传讯的斥候也刚到墨云关不到三个时辰,斥候一路换马换人接力传递讯息的速度就比我们快多了,在墨云关修整休息了一夜之后,亲卫队接着直奔榆州城。
到了榆州城,提前一步出发的尉迟横与榆州城守在榆州城外等候,我与榆州城守范文芳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告知,我欲向陛下举荐范城守,城守若是高升后,榆州接任人选,下一步榆州执政策略与榆州经济发展需要长安给予的支持等等。早有准备的范城守拿了一份奏章给我,看得出来这个范大人是个有心人,一切业已准备齐全,交流过后,我也未进城,继续南下长安。
第三日午时许,终于赶回长安城,还未进城,就见洪公公与城门外等候,见到我后,冲过来牵着我的马缰,对我说道:“陛下着我今日在城门外等候冠军侯回京,原是以为冠军侯要入夜才能到达,未想到午时就到了,冠军侯脚程真快,陛下吩咐冠军侯尽快去皇宫见驾。”
赵茜同我与洪公公进皇宫见驾,其余诸人京城人士的回家探亲,明日辰时军营报道,非京城人士回侯府报信与郡主,亲卫队本来就是禁卫选兵所得,大多数是京城人士,悟空带着三个禁卫赶往侯府。
到了皇宫,洪公公带路一直到御花园,洪公公进去通传,我与赵茜门外守候,未几,洪公公出门宣我与赵茜入内,到了御花园却是一愣,御花园中间摆了一桌酒宴,陛下、皇后、睢阳公主,云安郡主尽皆在场。
陛下见我神情诧异笑道:“今为家宴,正好云安回来就一起吧。”说着上前拉着我的手坐在了主位,我挨着陛下左手边入座,郡主上前拉着赵茜说道:“妹妹一路辛苦了,安郎多亏妹妹照顾了。”赵茜期期艾艾的说道:“他哪里需要我照顾,最为艰险的一役他把我都支开了。”
众人入座后陛下说道:“前一日云安的奏章就送回来了,云安果不负朕之期望,这是百年来的大胜,我大秦以不到五千人的伤亡,毙敌十余万,缴获战马七万余,我大秦可用骑兵又增加了五万,此事当贺,云安来共举一杯。”
御花园中,花卉繁多,时值仲夏,百花怒放,御花园美不胜收,我向陛下叙述着此次奇袭匈奴的战役过程,每每讲到惊险之处,郡主就自席下握住我的左手,一炷香的时间才把此次战役经过叙述完毕。
陛下说道:“你这边战事顺利,取得大捷,伐蜀那边也算顺利,据上午八百里加急报信,尉迟将军已经进军到广元,广元城易守难攻,此时正在广元城外对峙,呼延凛更是顺利,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攻下巴州,其中南江、通江几个小城,城守不战而降。不过大元帅南下之战颇为不顺,虽是攻下南阳,却也损兵折将,五万士兵仅剩两万余,且还有近万的伤兵,晋国那边更是一败涂地,安德、上谷一一失守,不过晋国的宰相杨柏泉也是个人才,故意丢失安德、上谷之后趁齐军麻痹大意之下,偷偷从幽州调回五万骑军,于常山城外五十里外埋伏齐军,齐军大败,一役歼灭齐军七万多人,据说,战后双方换俘都进行了一个多时辰,齐国交还了三万多晋军俘虏,晋国也交还了三万多齐军俘虏,三场战役下来双方损失相当,只是晋国丢了两座州府,现在齐晋两国围绕常山展开了拉锯战,双方死伤惨重,不过如今常山晋国有了骑军做援助,已是缓过局势了,如今我大秦消灭十余万匈奴军,又调走十余万匈奴军,如此围困幽州的就只有十万左右匈奴军,晋国可再调骑军支援常山。”
“大元帅攻楚怎会如此大的战损?”
“楚国似乎早有防备,事先军情不准,南阳城共有五万守军,且有重弩把守,也就是大元帅统兵有道,五万攻五万,居然攻下楚国南阳,我军虽然伤亡惨重,楚军更是全军覆没,据说楚国求和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和楚国之间下一步如何相处?”
“陛下,微臣之意楚国非是大敌,齐国才是,楚国如果求和可以答应,不过要尽可能索要钱粮军资,双方和解后,可把自墨云关攻打匈奴军的部队调动到虎牢,大元帅自虎牢出发攻打齐国汴州,齐国军力大多集中在北方齐晋接壤之处,如我军在汴州与齐军对峙可大大缓解晋国防御压力,我军可借此机会全力灭蜀,总之一句话,牵制齐国,主攻蜀国。今日面圣歇息后,臣明日启程前往广元,接替尉迟将军继续南下,另外此次臣在榆州与榆州城守范文芳一席长谈,范城守大才可堪重用,臣建议灭蜀后,攻下蜀王城,可由范城守任蜀王城城守,范城守对发展城市经济,安抚百姓思路清晰,见解独到,可尽快使蜀民融入我大秦。我预计长则三个月,短则两个月,微臣必能攻克蜀王府城,陛下可着手准备范城守入蜀一事,灭蜀后,齐晋如果形成僵持阶段,预计四国间会进入一段短暂的缓和期,齐国会尽快消化占领的晋国城池,我大秦也可借此机会消化蜀国的国力。这段时间不会太长,长则三五年,短则两三年,齐国势必会发动新一轮攻势,必会再次侵犯晋国,我军也可尽快攻楚,我国与齐国的竞争这才刚刚开始,我大秦虽然前期落后于齐,不过我大秦的优势在于我大秦第一口吃的肉,蜀国易攻,齐国第一口啃得就是骨头,齐国纵然能灭晋国,也必将惨胜,现在我大秦与齐国比的就是跑马圈地,谁占领的国土越多,谁的经济发展越快,谁的后劲越足,谁就会笑到最后,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灭蜀,灭蜀之后,我大秦国土面积不输齐国,纵然人口略有不足,也可用战力弥补。”
“如此辛苦云安了,才回京城长安就又要带兵出征,朕简直无法向云安交待。”
云安郡主接口道:“陛下,云安可以随军。”
“万万不可,郡主若随军影响不好,且微臣自信半年内必可灭蜀。”我歉意的看着郡主对陛下说道。
国事谈完之后我也渐渐地放下紧绷的心情,与陛下谈笑着聊着与匈奴军交手的轶事,尤其是借黄河渡口之地利,歼灭匈奴军四万余人,且我军损失寥寥的时候,陛下更是欣慰:“云安啊,你是不知道,朕是多怕打完匈奴军,朕的骑军损失惨重啊,如此大捷,还缴获如此多战马,朕心甚慰。”一场酒宴直到酉时方才结束。
陛下打趣道:“好了到此为止吧,再不放你回府,某些人该着急了,明晨朕送云安出行。”
“陛下,不必了,臣这次去广元轻装简行,只带亲卫队出城即可,到了广元再做打算,就没必要劳烦陛下了,臣告辞后去枢密使府看看枢密使有什么良策,臣告退。”说完自怀中取出一份奏折,“陛下,此是这次塞外城之役军功名册,望陛下进行封赏。”
陛下收起奏折,说了句“朕必会重赏有功之臣,不会叫将士寒心。此次云安伐蜀,收获城池后为了尽快安抚蜀民,如有投诚的蜀臣,云安可先行安排城守、守备将军一职,便于蜀国城池管理。稍后我会让年公公给你下一道密旨。”
出了皇宫,对郡主说道:“芷若,我要去趟枢密使府,你是回府等着还是与我同去?”
“妾身在府中等候安郎吧,茜儿妹妹回府必有许多话说,妾身就不打扰了,妾身在府内备好酒水等候安郎和茜儿妹妹回来。”郡主走后,我与赵茜骑马直奔枢密使府,到了枢密使府,进了中堂,枢密使和赵茜之父赵胤皆在府中等候。一时又是感叹良久,枢密使对与匈奴的大捷也是欢喜异常,拉着我的手絮叨良久,我对枢密使说道:“此次面圣后,我明日与茜儿又要出行,前往广元,尽快攻蜀。”
“这么急?以为你们回来能歇息几天。”
“时间紧啊,晋国那边局势不容乐观,我军要尽快灭蜀,决不能拖延至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