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书昏昏沉沉的醒来,努力睁开眼帘,视线仍是一片模糊,大脑忽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好似悬浮在半空,有种失重的坠落感。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肌肉撕裂感从手腕处袭来,刚刚还有些意识模糊的他瞬间清醒过来。
“嘶!~~”
叶洛书痛的咧了咧嘴,这才发现自己双手高举过头顶,被一捆麻绳紧紧的拴住,麻绳悬于木质的房梁之上,将叶洛书死死地吊在半空之中。
“我被人挂起来了?”
叶洛书瞬间慌了神,他用力的想将手臂抽出,却发现手臂已经脱臼根本使不上力。
叶洛书努力的双腿发力想要荡动身体来挣脱绳子的束缚,却发现连双脚完全扭动不开,脚下好像悬着千斤的重物一般。
叶洛书低头往下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双脚也被麻绳捆住,在那麻绳的底端,竟然还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秤砣。
秤砣上,斑驳着褐红色的锈水,腐朽、铁锈的腥臭味不断地刺激着他的鼻腔。
他的双脚离地约莫有半丈高,双脚上竟不知道何时被人套上了一双精致的红色绣花鞋,这双红鞋上本有着精美的金线刺绣,此时却沾满了泥淖,显得污浊不堪。
鞋跟高高扬起,令叶洛书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不自然地悬挂在半空中。
顺着双脚往上看去,身上竟被套上了女式的长裙。这长裙通体殷红,如被鲜血侵染一般,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闪着诡异的血芒。
长裙上系着无数根血色的红绳,细绳交错缠绕,连接着屋内四角屋檐各处,构成了一幅阴森的符号,这密密麻麻的红绳上还拴着无数的墨绿色,看起来像是青铜材质的铃铛。
在叶洛书不断的挣扎中发出并不清脆的嗡鸣声,在这漆黑的暗室内格外的沉闷压抑。
叶洛书顺着红线望去,那斑驳的墙面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纸,每张符纸上都用殷红的墨水画满了奇怪扭曲的符号,整个屋内都透露出阴森诡异的气氛。
这血裙也不知什么材质,触体冰凉。
叶洛书穿在身上没有一丝暖意,而且并不合身,在他的身上显得过于宽松,长裙垂落将他的双腿全部遮掩在裙下。
一阵阴风袭来,裙角掀起一角将叶洛书的肌肤裸露在外。
叶洛书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被束缚在这阴森的空间中,心头不禁涌起一股不可言喻的恐惧。
“老子是男的啊,给老子穿红裙,这他妈什么人搞这么变态么,异装癖么!哎,不过话说我这腿咋这么白!”
叶洛书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就蹦出了这么个想法,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狠狠地晃了晃脑袋。
“呸!我他妈在想什么呢?这到底是是什么鬼地方!”
叶洛书几番尝试脱困毫无效果,不断的挣扎也使得手上的痛感更加剧烈,那拴着他的麻绳却结结实实没有一点松动,只是麻绳勒着的肌肤在这不断的晃动中隐隐渗出了血丝。
“有人吗,谁他妈的绑老子!别让我下来,让老子逮到你,你可老遭罪了!”
叶洛书无能狂怒了一番,发泄了一下情绪,然而他发现完全没人搭理他,只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起四周。
“这里好像是一个破庙?”
叶洛书环顾四周,整个屋内四方四正,除了栓满屋中的红绳及墙上的符纸之外,只有正中摆放着一尊两三丈高的巨大佛像,佛像已经腐蚀的锈迹斑斑,佛头之上挂满了蛛丝。佛像前有一黑色的香案,案台上摆着一个黄铜色的香炉,以及不少凌乱倒在桌子上的线香。
“吱~呀”
就在这时,破败不堪的木门陡然被人推开。
一阵阴风袭来,还在努力扭动身子的叶洛书骤然一颤,急忙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老头身形枯槁,穿着宽松的黑袍,一只枯瘦苍白的右手正缓缓推开大门,半截身子已经踏入了大殿。
“咳~咳”
那老头佝偻着身子走到叶洛书的面前,浑浊的双眼仔细打量着叶洛书,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像极了他高中政治老师的老烟嗓。
“没死,你竟然没死!上天垂怜,哈哈哈!,甚好,甚好,甚好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老头怎么看见我没死这么高兴?
叶洛书听得云里雾里,只觉这老头精神有问题,想到罪魁祸首就是他,登时怒气上涌,扯着嗓子骂道。
“傻逼老头,老子死不死关你屁事?,好好的精神病院不待着,跑出来霍霍人,我劝你快点放了我,要不老子......”
叶洛书一口气送出了一年三百六十五个祝福。
这怪老头闻言也不气恼,反而点燃一盏烛灯,一只手像在抚摸爱人般在叶洛书身上摸索指尖都有些颤抖。
一手端着烛灯仔细仔细打量着他,那眼神感觉都拉丝了。
果然是个老变态啊!
叶洛书此时犹如吃了一坨,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老头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嘿嘿笑道:“这么多纯阳童子中你是命数最重的,好!好!极好啊!莫急莫急,还有三个时辰便到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