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物象所处的环境不同,最终的结果亦不同,对于“封闭”一词同理。
封闭的影王村人不仅没有“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不可圬也”的迂腐愚昧,反而透露着“丰年留客足鸡豚”的淳朴大方,封闭的影王村不但没有受到“穷山恶水出刁民”的世俗眼光影响,反而保留了“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桃源风光。
反观一些被财富之神眷顾的地方,却常常流传出“朝有红颜夸世路,暮成白骨朽郊原”一类的诗词。荆州之都——影城,便是如此。
王一水死里逃生的故事,也只能算是小风小浪,视角转到影城这边,这里所发生的才是惊涛骇浪。
“杀!”
乱箭如骤雨般倾泻,战场上瞬时人仰马翻,一片混乱,千军万马在烽火硝烟中激烈搏杀,刀剑相交之声与战马的嘶鸣交织成一声惊心动魄的怒吼。
战士在哀嚎,玉人在泪流,死神在狞笑,他却正襟危坐在一口精致的铁棺上,神色悠闲地吹着飘在杯口的茶沫。
“报!十万火急,西面火神营主将中箭!”
金鸡坪云雾茶清新雅致,色型完好,汤色清亮,形如雀舌,实在为茶中佳品。
“报!恭喜元帅,北面攻城战事即将结束,主将上请元帅督战!”
茶汤入口竟略带胶质,清明前夕植物不动声色的青涩夹带着丝丝缕缕的苦,一举冲洗掉口舌上的杂味,只为迎来回味中如珍珠般在喉舌间滚动的鲜甜。
“报!南面云梯战焦灼,主将恳请支援!”
茶生高山,还保留着山林间云雾散射光的记忆,一饮下去,竟然还有云雾缭绕般的陶醉感。
“报!东面……”
只见这位男子轻抬左手,示意不要继续汇报下去,轻放茶盏,闭着眼再次回味了一下,那意犹未尽的茶香,然后站起身来,朗声道“传令三军,展旗备马,主帅亲自出战!”
…………
“咚!咚!咚!咚!咚!”
主帅亲临,全军熄战,万人同一,按着相同的节奏打击着兵器,声音满坑满谷,连城墙上的碎砖也不住的颤抖起来,震击得人心绪混乱,胸闷不已。
四名壮汉用锁链拖拽着那口精刚棺材,跟在主帅身后,铁链“哗哗啦啦“的声音在兵器的打击声衬托中显得既清脆又瘆人。
“停!”
副将一扬手,示意拖棺众人停止,转身合手下跪:“禀报主帅,北面城池即将攻破,请主帅指示!”
主帅置若罔闻,若有所思,因为他望见城门上那位白发银须,身着猩红教袍,手持九节神鞭——混元九龙鞭的一位威严老者。
老者持鞭一抽,只听“哗”的一声,竟盖过了满坑满谷的将士打击嘶吼,神鞭破空之声中竟还有隐隐龙啸,攻城的将士们见状胆战心惊,打击之声也稀稀拉拉的停歇下来。
偌大个战场,顿时只剩下战马急促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攻城一方主帅突然单膝下跪,双手作拜,朗声道“卑职十影王墨雨华,参见教皇!”
教皇不急不慢地将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随即又毫不在意的合上“墨雨华,你带这些阿猫阿狗来影城圣地撒泼打滚,有何企图啊?”
城头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笑声
攻城一方副将眼见被辱,性急如火,刚想上前去破口大骂,便被主帅一把拦住,跪着的主帅墨雨华仅是微微笑了笑,继续道:“卑职胆怯,故带了一行人壮胆求见!”
“求见?我看你是想求死!”教皇面带韫色,但,始终未给墨雨华一个正眼。
“卑职斗胆问一句,教会历来1什五税一,为何教皇上位后有十抽八?”
“墨雨华呀,墨雨华,我可不是比你虚长几岁,你这点小心思,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你这夺位之心早已有之,何必在意税收作为借口!”
“卑职斗胆揣摩教皇语气,见您没有悔改之意,那就只好继续下令攻城,逼迫教皇就范了”
“哇哈哈哈哈!”教皇放声大笑,笑身尖锐刺耳,沉下的绝大多数将士竟感到耳膜隐隐刺痛。
“攻城?可笑至极!本教皇劝你知难而退!且不说本教皇在这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这城池里,”教皇突然顿了顿,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只需再陪你玩半个时辰时影王“凌云”的援兵马上就到,到时候内外夹击,可是你这种白头小辈吃不消的!”
听闻此言,下跪着的莫玉华突然虎躯一颤,头缓缓地低埋下去,身子不住的抖动起来,声音中充满着恐惧“卑职……卑职……卑职……”
“如今的年轻人还是在心浮气躁,难成大事。”教皇见到他恐惧发抖的样子,不禁轻蔑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
“卑职…卑职,卑职!”墨雨华发颤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声调,一抬头,竟露出了满脸的笑容,他是笑得难以控制身上的抖动!
“老头,我谦称自己一声卑职,你还敢蹬鼻子上脸,不看看现在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