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次?不同意?”朱富贵和路依依坐在一家盲人按摩店,店铺是门脸房,朝着街道的房间用来按摩,后边两间小小的是卧室。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带着墨镜的女盲人,看上去五十岁上下,样貌清秀温婉,三个人坐在其中一间卧室。
“嗯!”路依依戴了顶白色棒球帽,长发垂肩,圆领T恤外边套了条紧身牛仔背带裙,看上去青春四射但没了清冷的气质。
“钱都收了,开什么玩笑?”朱富贵坐在半米开外的对面点了根烟,凶狠的看着路依依,眼神还四下乱扫,最后紧盯在她丰满的胸部。
“这什么年代了,难不成这种事,你说了算?”
“你补偿的钱呢?”
“花了!”
“三十八万,都花了?!”
“嗯!”
“你拿我当傻啊?”
“我买了房子,付了首付。”路依依像变了个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还不住的抖动着双腿,玩世不恭的抓起一把瓜子吃了起来。
“我告诉你,我不能白养你……”朱富贵生气的不停叨念,反反复复的说着差不多的话。
路依依听得心不在焉,环视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她和朱富贵都坐在卧室的双人床上,她身边就是那个老旧的床头柜,上面摆着朱富贵的老花镜和他的常用药,路依依凑过去一边摆弄着这些药瓶一边很有意味的看了眼朱富贵。
“你出去!”朱富贵拿起身边的一只拐,捅了捅不远处的那个女盲人。女人没说话,走出了房间,悄悄的关上门。
“我渴了!连杯水都没有?”
朱富贵瘸着腿,拄着拐走去门口给她倒了杯水回来。
“朱一辰说你在那个什么网上直播来着了,能挣不少钱?”
吃喝嫖赌,朱富贵几乎全占了,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十恶不赦。
路依依瞟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瓜子全扔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双手端在胸前看着对面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你想干嘛?”
“你要是不给钱,不跟王亮结婚,我就去你直播间里闹。把你之前的事,都说出来!”
“是吗?”路依依一脸没所谓,这让朱富贵有些意外。
“周五,咱们试试?”
“朱一辰,知道谁是他爸吗?”路依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面带笑容,可朱富贵满脸惊讶,看着她犹如看到了鬼一样,瞬间石化般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说着就要用拐去打路依依的头。
“你跟你老婆的儿子,摆了满月酒的啊,不是你的,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哈,说出去,这小小的平城,恐怕要爆炸了吧?看你老婆儿子还怎么有脸在这?”
“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们两个,活生生的人,就是证据啊!一家三口,做个DNA,把报告贴到你店铺门口,哈,好大一出戏!”路依依一只手使劲在桌面上敲了敲,震得药瓶都在发颤。
“哎,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有问题啊!哈哈哈哈,哦对了,我也是个证据啊!是不是。朱富贵!”路依依猖狂的看着朱富贵。
“你老婆,到今天都不知道那人是谁!”路依依继续依旧不依不饶的说,这时候,她和夏尔面前的那个路依依判若两人。
“你这个害人精!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是我让你儿女双全!”
“你!”朱富贵开始大口的喘着气,扔掉手里的拐,奋力扑向床头柜,拼命的拿来床头柜上的药瓶,倒出来一把药片,塞进嘴里。
……
火车站人来人往,大家行色匆匆,只有路依依闲庭信步样的走在候车大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从包里掏出一部最新款苹果手机,从里边把一个叫“畜生”的人删掉,又从牛仔裙的口袋里,掏出一些药片扔在了地上,用脚使劲儿的将它们捻碎。
候车大厅,是玻璃样的透明顶,下午六点多,格外闷热,路依依忍不住摘下了白色的棒球帽,被剪的很短的刘海都汗兮兮的趴在额头上,一道比肤色略浅的疤有些明显。
……
“毒蕈碱样会是什么引起?”艾希站在吴泳珊的办公桌一侧,看着她问道。
“这个很多,误食的可能性比较高,不过这个南宫朔吃进去的浓度很高。所以会导致昏迷,还好命大。”
“吃了菌菇?”艾希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吴泳珊旁边。
“这是一种可能,但是订餐的那个店家,应该不至于不认识有毒的菌子吧?”
吴泳珊的办公室,一半办公,一半用作化验,日常不复杂的操作,这里基本都可以,但是像头骨那种复杂的情况,她就必须要去市局。
“会不会有人故意投毒?”
“先吃饭吧。艾警官!”吴泳珊坐到身后的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前,打开外卖的袋子。
“对了,夏尔,你那个同学。”
“嗯?怎么了?你在调查他?”吴泳珊一边吃着盒饭,一边扭头看向艾希。
“我们查了他的父母,没有人是高中校长啊?”
“哈。他是很关键的人吗?”
“还不知道……”艾希耸了耸肩,两个案子都是迷雾一团。她随手打开盒饭,吃了起来。
“夏尔的妈妈现在应该是漓城市,南都区的副区长了吧?”
“嗯,之前是。不过休病假休了很久,已经退休了。”
“给你,”吴泳珊夹了几块木耳给艾希,这是她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那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