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那边联系了?”
“嗯,我和万凌说了,她会尽快查了告诉咱们。”
听说是艾希请客,刘柳点了两杯奶茶。
“这东西太甜。”刘队的实际年龄还不到四十岁但为人却十分老派,习惯不了年轻人的这些喜好,奶茶只喝了半杯,剩下的一半,刘柳换了吸管喝了个精光。
“总不会是因为这三十八万,图财害命吧?”
艾希自言自语的说,甜食果然是大脑最爱,喝完之后刘柳肉眼可见的有了活力,像被充满电的机器人。
“哎,别想了,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艾希坐在奶茶店,透过玻璃窗看着这座城市,希望能够找到和朱盼盼的连接点。
朱盼盼的生活,显然没有像马玉芬所期望的那么幸福,或许应该说是不幸。从朱一辰的描述里能够听出来,这个家完全不需要朱盼盼,她在这个家甚至连一张床都不配拥有,单纯依靠情感维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朱富贵和王洁的死,似乎并没有让朱一辰难过或者意外,相反却好像解脱了一样。王洁应该不知道自己是个美女,虽然只有照片,但和朱富贵站在一起是如此的不和谐,一个端庄安静,一个飞扬跋扈,而且按照邻居们所说,这个家的收入貌似都是依靠王洁,她凭借针灸和按摩,让家里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
朱一辰,的确没上过什么学,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在家游手好闲了几年,学了个驾照,起初找了个小公司做了一阵司机,因为受不了朝九晚五还要加班的辛苦,就辞职了,之后一直做代驾,干了几年了也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主打一个基本生活够用。
所有跟路依依相关的人,总是相继死去,而且都是发生在最近,这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朱富贵的哮喘从他11岁开始患上,至今已经40年了,按照医生所说,送医不及时,朱一辰给出的解释是,父亲在屋里哮喘发作了一段时间,但是没人知道。
另外,夫妻感情要好到什么地步,老公死了要自杀?
脑子不正常,朱一辰竟然觉得自己妈妈的脑子不正常?
还有朱盼盼,这么费劲得来的孩子,他们怎么舍得送去杂技团了呢,谁都知道那个地方苦,一般家长怎么舍得?难道因为有了朱一辰?
难道因为朱一辰出生,所以朱盼盼对这个家变成了负担或者累赘,小孩子虽然不太懂事,但他们能感觉到来自外界的情感,家人对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他们应该清楚的很。
按照杂技团财务主任说的,朱盼盼小时候对来杂技团并不抵触,反倒是很讨厌回家。十几岁之后,就连过年都是自己在宿舍。
之前,路依依就让艾希充满好奇,现在这个朱盼盼也是一样,浑身充满了“故事”。
马玉芬,应该没想到,她的三个孩子,只有路洋如她所期盼的快乐。
“小赵说,毛发取到了,已经送检,DNA估计要一周能出来。另外,他还查到……”
“嗯?”艾希回过神,不敢有任何期望的看着刘柳,
“他查了王洁过往的就医报告,说她自杀过9次!”
“啊?”
“嗯!”
“神经?”
“正常!”
“那为什么?”
“不知道。”
“都是煤气?”
“割腕、喝农药,安眠药,都有。”
“这是一心求死啊!”
“嗯。”
“为什么呀?”
“所以朱一辰觉得他妈妈不正常吧。”
“这个朱富贵,肯定有问题。这个朱盼盼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啊?”
“谁知道。现在见过的是朱盼盼还是路依依?”
“终于要回家了,我都没衣服穿了。”刘柳抱怨道,
“你不能买一件?”
“有空吗?”
“不能洗洗?”
“有时间吗?”
“好好,你都对吗,你都快馊了!”艾希看着邋遢的刘柳,竟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作为搭档干的第一个案子,如此奔波劳碌不说,现在简直是从迷茫走进迷雾。
“艾希,明天回去,咱们再去一下美山酒店,再看看过往的视频。还是要回到最接近真相的事发地再看看,总会有线索。”刘队完全没有像艾希这样着急和气馁,这样的情况在他十几年的工作中,见到的实在太多了,别说一两个月,一两年一筹莫展的案子又何尝没有呢。
他之前离开就是借着去学习的机会,协助调查一个二十多年前悬而未解的案子。
刘队长是公安大学刑侦系刑事侦查专业毕业的,无论是四年的教科书还是十几年的实践,都让他深深懂得,刑侦的真谛就是:真相永远在那里,只是你没有发现。
顺着画布上之前勾勒的线条,只需要寥寥几笔,一个浅棕色的茶楼框架就显现了雏形。这茶楼有种浓郁的山林风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它前边的路,似乎应该是石板路,他身后的山上应该有座白塔。
手上的美甲,还是那个裸色,用画笔的时候不太方便,灵巧的手变得笨拙,线条也没之前那么流畅,还好,线稿的底子打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