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雇佣关系(1 / 2)穿越者们的抉择首页

没聊多长时间,亨利便走了。芬恩邀请他们参观自己的小军械库。

重头戏自然是那副鳞甲,这是一副两档式的护甲,前后两片大的结构,在腰侧和肩膀以皮带相连,有点类似板胸甲,下摆更长一些,覆盖面积大概只与背心相当。甲片有点生锈,内衬的皮革有点朽坏,需要额外加两个袖子,还需要贴合体型做一些改造,除此之外没别的问题。

它之前的主人多半是个大胖子,即使考虑武装衣的余量,也比芬恩的体型大太多了,拆下来的甲片可以留作备件。

总体来说,芬恩对这件甲相当满意。陪葬品就陪葬品吧,认了。

那把长剑就是最常见的瓦兰骑兵剑形制,平平无奇的没有任何额外的装饰,护手是一根铁条,配重块就是个方形的铁坨子,配一条皮革做成的鞘,缝在一条腰带上。剑柄长度比芬恩手掌的宽度长一半,以适应双手握持,外面包了一层皮革。估计是为了省时间,铁匠甚至没有给它开锋,不过这事好办,赫尔穆家的地窖里就有一台脚踏式砂轮,抽个时间把它磨一下就能用。

枪头很普通,没有瓦兰骑枪那种经典的倒钩造型,是个简单的梭形,造价不会超过一百个第纳尔。钝器也很普通,甚至是铸铁的,加了个硬木握柄,用皮带简单缠了几下。

盾牌是结实又柔韧的橡木板钉成,周围有一圈铁箍加固,内外各蒙了一层皮革,有两短一长三条皮带,可以挂在手臂上也可以背在背上。

那把手弩看上去很精致,散发着木材的清香,腹部刻着马龙家族的纹章。反曲角弓的弓臂,太短了很难用腹部顶着开弓,只能用臂力拉开。配了五支弩箭,带倒钩的宽箭头,不过威力存疑,是个很尴尬的武器。

最后是那把短剑,入目先是亮闪闪的扭转黄铜护手和切面宝石形状的配重球,护手一侧还有个保护手指的椭圆形铜环。剑柄用墨绿色的皮革包裹,鞘也是相同材质,上面烫了一副宗教装饰画,时间太久已经有些看不清了,有些凸出的地方显出褐色的皮革本色。鞘的外面还有一些黄铜材质的装饰物,最大的一个上面刻着家族纹章。

抽出来,是适合劈砍的宽阔剑条,保存得很完好,光洁明亮没有一丝划痕。有三道减重用的凹槽,重心很靠近护手,挥舞起来轻盈又灵动,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简直是一件艺术品,芬恩不知道在那连神灵都厌弃的盐沼荒原上,自己家里竟然有这等宝贝,呆呆地看着手中明艳的钢铁美人,眼睛根本移不开。

“能给我看看吗?”

芬恩回过神来:“轻便。”

奥戈用手帕托着剑尖,右手握着配重球,三人一起来到露台上。

“让让,给点空间。”他从领子里拽出一个铜质的小筒,用手帕擦了擦放在眼睛上,“嗯,应该是最好的瓦尔戈耶钢,像是冷溪产区的铁矿。”

“最好的都在阴影山脉那边,越靠近沙洛尼耶越好,冷溪的铁只能算二等货色。”赫尔穆罕见地严肃反驳道。

奥戈没再就这个问题纠结,而是扫视那几道凹槽:“你看这个工艺,非常老派,很有卡拉德工匠的特点,我打赌她是在苏诺或者维鲁加做的。剑锷这里还有个铁匠的标志,可惜我不认识。”

“我跟你赌,我说是在维鲁加做的,赌什么?”赫尔穆坐在他对面。

奥戈看向芬恩:“你有答案吗?”

“有的。”哥哥的来信中说明了这把剑的来历。

“好,我跟你赌。”奥戈笑着看向赫尔穆,“我要是赢了,你把那瓶1249年的列未然给我尝尝。”

“哥们,你敢喝吗?那年头连玻璃瓶都不常见,那是个陶瓶装的散装酒啊,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赫尔穆惊了,“我就是买回来收藏的,真要喝你去找木桶装的不好吗。”

“就它了,你赢了怎么样?”

“你帮我找个侍从吧,不收中介费。”

“好。”

“你看这个开锋的角度,还有纹理。”赫尔穆凑过去给他分析,“一看就受到了萨兰德影响,风格跟瑟米塔尔弯刀几乎一模一样。”

“你别说,还真有点道理。”奥戈握着铜筒的手开始有点发抖了,“不对啊,维鲁加那么传统、那么排外的地方,怎么会......”

赫尔穆叉着腰道:“反正就是打个赌,赌一下咯。”

“行,揭晓答案吧。”奥戈看向芬恩。

“这是我父亲在惩罚战争中,从一个曾扎尔佣兵那儿缴获的战利品,所以要么是曾扎尔城邦造的,要么是萨格森造的。”芬恩笑嘻嘻地晃着手里的信件,“总之绝对不是什么苏诺老铁匠、维鲁加帝国工匠世家的作品。”

“原来是这样。”

“呵呵,看走眼了,近代史学的不够扎实啊。”

两人的反应都很平淡,握了握手表示打平。

“你那个侍从要什么样的?”

“自备战马,装备,还要懂瓦兰话,最好懂瓦尔戈耶话,你别找个什么沙漠野人来充数就行。不需要他伺候我生活,家里会派来专用的仆役。”

“那好办,最近有很多巴里昂雇佣兵乘船过来,其中不少是瓦兰人的后代,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好的。阿福!把那瓶1249年的列未然拿上来。”他叫管家,笑着瞥向奥戈,“给他尝尝。”

打开陶瓶,里面的水分和酒精已经几乎全部蒸发了,用勺子挖出来一点泥浆一样的东西,像是没化开的颜料。奥戈脸色发白地推开杯子:“还是算了,嘿嘿。”

“给厨房送去,今晚拿来炖牛肉吧。”赫尔穆也哭笑不得,“1249年的列未然拿来炖牛,真奢侈。”

“第一场平局,赫尔穆。然后以狄俄尼索斯的意志,我在第二场输给了这瓶酒。”奥戈用手指碰碰面前的高脚杯,“在打开瓶子之前,我们都没法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有可能是琼浆佳酿,也有可能是沼泽里的一滩淤泥。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神启再次袭来,芬恩靠在椅子上。脑海中的镜像是一个穿着外套的男人坐在长椅上,膝盖上搁着一盒点心,对一个黑皮肤的女人说着什么。

“你不舒服吗?芬恩。”

“嗯,可能是那瓶酒的气味太冲了,吸进去一些陈腐的空气。”

“阿福,阿福,叫他们别用那瓶酒了,扔了吧。”

“我没事,主要是昨天的训练太累了。”

“说到这个,芬恩,我觉得你的步伐要加强。你们瓦兰人总是忽视步战的训练,以为一切的胜利都能在马背上取得,这是不对的。步兵大方阵才是未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