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被钟子宁拿芥末糊弄了一下,也算是给苏慕来了灵感,但又出了秦月茵这事,结果就把这给耽搁住了。
苏慕在那暗道中趁着秦月茵休息的空隙,反复琢磨,精雕细琢,最终确立了一个目前为止堪称完美的剧本,至于这剧本成功与否,就看明天二人的临场发挥了。
次日的中午,果不其然,从府衙那赶来了一队衙役,每人手持杀威棒,带头几人更是腰挎钢刃,气势汹汹,踏入钟府二话不说便直接把等候多时的钟子宁给带去了府衙。
府衙二堂内,钟子宁已经跪匐在地,面色凄然惨淡,几缕杂乱的发丝耷拉在面前,身体微微颤抖着。
太师椅上的沈文建斜眼见钟子宁如此模样,心中也是猜到大概,但还是明知故问道:“怎么样啊?找到了吗?”
钟子宁惨白的小脸缓缓抬起,眸中无光,凄然一笑:“三天,沈大人,我已经发动钟家能用的所有人,但是人海茫茫,更何况还是一个闲云野鹤的道士,子宁实在是找不到啊,沈大人”
沈文建呷了口茶,淡然道:“本官也是对你钟家仁至义尽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按照之前说的处理吧”
“那布虽然印着我们钟家的标识,但是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样就判定我钟家掺假,子宁不服”
钟子宁愤然着扬起头,目光坚毅的看向沈文建。
沈文建站起身来,宽大的袍袖一甩,怒斥道:“这你就多虑了,此案本官已经彻查清楚,人证物证都在,由不得你狡辩”
钟子宁一听,从那冰凉的地板上慢慢爬了起来,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无奈摇头,凌乱的发丝落在口中,也未被察觉,失魂落魄的挪了几步,苦笑道:“我钟子宁对苏伯恩都是一心一意,到头了却换来了如此下场,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走茶凉啊……哈哈哈”
沈文建哼道:“苏家被平反的消息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钟子宁冷眸看向沈文建,反问道:“知道又何妨?不知道又何妨?有关系吗?”
沈文建两腮一阵抽动,浓眉竖起,笃定道:“是你失手杀了伯恩吧,然后你用一具假的尸体来掩饰,伪造意外身亡,本官说的没错吧?”
“我杀了伯恩?我?”钟子宁茫然的指着自己,讶然的看向沈文建,怔立当场,片刻之后失声道:“看来你不把我逼死是不罢休了吧?”
沈文建懒得废话,怒指钟子宁叱道:“钟子宁,早晚有水落石出那天”
“沈大人,你说过苏慕就是伯恩,他活的好好的怎么说是我杀的?”钟子宁不屑冷哼一声,随即补充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文建见钟子宁宁死不认,便把之前和沈远猜测的说了出来:“那是伯恩命大,从你这狠心的女子手下死里逃生,你知道苏家被平反,伯恩日后必然不会在你钟家作赘婿,你之前的如意算盘落空,气急败坏之下失手杀人,本官说的有无问题?”
钟子宁也不顾沈文建是知府,地位尊崇,伸手指着门外道:“既然这样说,那你叫苏慕来,我和他对质,要是如你所说,我钟子宁必定以死谢罪”
沈文建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他失忆了,以为就能蒙混过关?哈哈……今早本官已经请来金陵名医,等到他恢复记忆,我看你如何狡辩”
“啊……”钟子宁惊呼一声,身上像是忽然失去力道,软踏踏的坐在了地上。
“来人啊……请苏慕来府衙,还有张名医一起过来”
沈文建冲着门外吩咐一声,扭头见钟子宁黯然失神的模样,心中所想更确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