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两亩地,还有小院,您看村里哪家困难,帮我处理了吧。”
李忠实的眼球终于动了动。
傻傻的回了句:“哦……好…好的。”
说完才回过神来。
“不行!”
声音大的差点吓了李书禅一跳。
李忠实却是急道:“就算你往后不再种地,也可以佃给同村的人种。
“房子一定得留着,那可是你爹娘辛辛苦苦,一根木头,一块石头,从山上背下来的。
“怎么能随便处理?”
李忠实面色都有些涨红。
又摇头道:“对了,你不说这个,我还没想起来。
“你们家如今只你一个人,当上正兵可是要上前线。
“禅哥儿你可不能大意,回头我便去寻你舅舅商量一下。
“趁还有段日子,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今你这么有本事,娶个好人家的姑娘不难。
“正好可以留在村子里,就算你上了前线,也有大伙照应着……”
李书禅愕然无语。
这怎么说着说着,就转到给自己找老婆上了?
连忙摆手笑道:“这件事您可别操心了,我现在还小,不着急的……”
李忠实这时却是坚持道:“哪里小了?你跟大成同年,都十七岁了。
“要不是……要不是大成他不定性,又有他师爷宠着,我前年就让他成亲了。”
前年?
十五岁就结婚?
这尼妈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啊。
李书禅也没想着,要跟李忠实普及什么结婚过早不科学的道理了。
看他这个样子,便知道说不通。
反正到时候,无论他们怎么安排。
自己这一趟回来,清了欠帐。
立即远遁。
去找陆时登,将入尖哨营的事先搞定。
以后就留在军营中,不回村了。
到时候李忠实与舅舅,就是想找人,也没处找……
他们总不能,单方面接个姑娘回来,住到李家院子里吧?
一夜十两银子的事。
大概是真的把李忠实震撼的不轻。
又絮叨了一通,这才去各家各户叫人。
通知大伙到自己家来领钱。
夹沟村本就不大,片刻后。
便有第一个人出现。
李书禅认出,正是冯庆。
面色有些古怪的站在院门前,背下意识的躬着点。
冲李书禅咧嘴笑着:“呵呵,禅哥儿,屯长说你今天要清帐?”
想起他那三斤粟米的事,李书禅笑盈盈上前,一手还故意将装钱的袋口撑开。
“庆叔,你家当初借我爹多少钱,留条子没?”
冯庆目光瞄到已经敞开口的麻袋。
差点被黄铮铮的铜钱晃花了眼。
眼珠转了转,迈步进了院子。
小意笑道:“都是同村,我与你爹也是发小,借那点子钱,哪用留什么条子?
“当初你爹坚持要写条子留下,我转头就给塞灶坑里烧了,这不是瞧不起你庆叔么?”
李书禅心中好笑。
故意摇头道:“这样可不行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我信不过大伙。
“不过我爹既然留了条子,那必然是见字还钱,没有条子,我这钱是不能给出去的。”
冯庆一听这话,立时有些急了。
下意识的手便揣到怀中。
嘴上说着:“禅哥儿你可不能这样,庆叔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
“当初可是你爹亲自上门,去我家好说歹说,我才从牙缝里挤出那五百文钱。
“答应好的连本带利,还一两银子。屯长刚刚告诉我,你都会一分不少,全部清帐的,可不能欺负你庆叔老实,就不认帐啊。”
李书禅看见他手的动作。
知道以这家伙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烧掉欠条的事。
淡淡笑道:“庆叔您也别急,大家都是同村,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也不担心您会赖莪这点钱,只要您答应我件事,这钱我立马数给您。”
说话的同时,手轻轻的在麻袋上拍了拍。
撞得里面的铜钱,发出哗哗的碰撞声。
冯庆眼都快直了。
只是当初亲眼看到李书禅,独自扛着两头几百斤的大野猪出山。
那场面太过震撼。
使他不敢直接上前抢夺,只讷讷道:“你先说,什么事?”
“您那天晚上,送到我家的三斤粟米,打哪儿来的?
“只要把这个说清楚,连本带利一千文,我不少您一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