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发作。
便听营门处,又一道声音传来:“郑老板莫要胡说,还不快向这位军爷道歉!”
郑屠冲李书禅露出个意味莫名的笑脸。
这才乐呵呵的微微躬身,冲那军汉道:“军爷莫怪,小的就是开个玩笑,其实是这位镇抚司的许大人有要事赶来军营。
“小的给他带个路而已……”
镇抚司?
在场这些正兵营的人俱是面色一变,转头看向来人。
却见那人一身文士打扮,双鬓花白。
正是之前隐在郑记店铺后巷小院中的老者。
众人目光落到他身上,丝毫不以为意。
踱着方步,走到李书禅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眼。
“你就是李书禅?”
李书禅不认得此人。
不过看一旁郑胖子递过来的眼色。
哪里还不明白。
早就猜到这胖子,背后靠山是镇抚司。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并且,看样子还是来搭救自己的?
李书禅可不是真的热血冲头,不顾后果的年轻后生。
双手一架,抱枪拱手:“小人正是李书禅,见过大人!”
老者点了点头,目光略带欣赏。
“行了,跟我走吧。”
“慢着!”
之前那名军汉上前一步,拦住去路。
“此处乃是军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能那么容易?
“你说你是镇抚司的人?可有凭证?”
老者甩手扔出一块玉佩。
面色不悦道:“哼,让你验一验又如何?就怕就连镇抚监军的令牌都认不得吧?”
这番话说的阴阳怪气。
其他人或许听不出什么。
几名正兵营,到此处选锋的主官。
却是面色不愉,纷纷皱眉。
自从数年前,当今那位大乾皇帝陛下,忽然从大内选派太监。
往各处边镇军中,设立镇抚司。
名为代天子戌边,安抚边民。
实则行的便是监视边军各镇。
原本大家都是世代将门,在边镇经营着自己的地盘势力。
仗着天高皇帝远。
只受总镇帅府的遏制。
头上突然又多出个衙门,还让个太监掌权。
这些军汉哪里肯服。
特别是有些把守山道隘口的军将,本来一边与蛮人打仗,一边与蛮人做生意。
立功发财两不误。
结果镇抚司一来。
三天两头派人查岗,遇到走私的商队,缴获商品不说。
还抓人砍头!
而且镇抚太监到边镇,身边尽是些从京城招来的江湖闲人。
平日里仗着有几手功夫在身,镇抚司又有皇权特许。
出入各处军营丝毫不讲军中的规矩。
搞得那些军官们人人怨气满腹,对镇抚司的人更是敬而远之。
早在边军中臭了名声。
“哼!镇抚司的人又如何?此人啸闹军营,打伤本地主官,合该死罪!
“即便你有镇抚司的身份,也不能罔顾军法。”
军汉接过令牌,看也没看。
直接沉声反驳。
“你是在质疑本官徇私枉法?”
老者双眼一眯,浑身气势一振。
本来还稍显佝偻的身形,陡然挺拔起来。
整个人渊渟岳峙,宛如大山一般,向军汉压来。
语气森冷:“这李书禅乃是督公亲自委派,调查机密要事。
“如今当街被人刺杀,身受重伤,还被几个兵痞,强行带回此地。
“本官有理由怀疑,那几个兵痞与刺杀李缇骑歹人有勾结。
“正要带李缇骑面见督公,你敢阻拦?莫非也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