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与南疆在陆地上的划线以河为界清晰明朗,但水上就说不太准了。
清水河向东流注入玉海大泽,水域方圆千里,不仅养了诸多渔民,还有数不尽的水族、妖鬼。
但这等大泽中却没有龙王,缺了管辖,各种妖鬼如野草般肆意生长,各路淫祀也是层出不穷。
不仅人族与妖鬼之间争斗,各种妖物之间也是征伐不休,形势极为混乱。
当然,这种状态下也是修士获得各种妖鬼身上宝材的宝地。
“玉海大泽也并非我陈国独享,向东的南平国也占了一小块地域。”
韩道人在桌上用茶水草画了一副地图。
“这些年也因为大泽产出有些纷争,所以本观的高修多集中在此处,只有前些年梁国内乱,才有些人调去北上。”
在韩道人的绘制下,陈泰第一次看到陈国乃至周边各国的简略地图。
灵岩位于西南边角,多山,最年轻,最为偏僻安稳,青竹岭也位于郡内。
灵岩以北是明光,再向北就与梁国接壤,乌龙山就位于此郡,是南洲另一大派龙虎派的分支。
向东是玉海,与南平国接壤。
玉海以北、明光向东,是永安府,此府与玉海郡一并是灵鹿观的主要势力范围。
而王都被围在正中,虽说是正中,距离南疆的直线距离却也不是很远。
整个陈国整体由西向东像一条毛毛虫,最窄之处就是清河-梁国,只需要过四县之地就能连出两国。
陈泰一眼就看出,如果与南疆起了纷争至少一半以上的国土都会直面威胁。
“原来陈国长这样。”
他心下有了底,手底下却不自觉的开始御使真炁,在图上操演如果自己是南疆土著,或者梁国、南平大王,该怎么纠集军队以最快的时间攻入且灭亡陈国。
“去去去,别捣乱。”韩道人不欲与他纠缠,稍微演示一番就收了法力,茶水没了束缚在桌上摊开一片。
“我灵鹿观道法传自鹿鸣山,以《灵木感息法》为根本,养的一头灵鹿。”
“至于我修的是副册《灵木引火神咒》,并师父传下的古修火术,我师徒自行摸索。”
“而卢毓那厮,练的是《灵木生水归元决》,乃是他祖爷爷从鹿鸣山特意求来的,法力品质较我而言稍高一筹。”
“他跟他爹都在玉海郡做事,整天征伐水族练法,在观中年轻一辈中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韩道人说起此人,嫉妒忿忿几乎溢于言表。
“对了,你上次搞来的蜃珠也为其所得,他以前练观中幻术总是不得其法,听说这几年精进不少。”
“之前鹿鸣山有长老说他是什么水灵之体,在灵鹿观修行还耽误了他。”
好嘛,听起来这卢毓无论是资质、家世、修行法诀、修行地点,个个都比眼前的韩道人强。
陈泰看着两袖清风、身无长物的韩喻,忽然冒出个想法,自己是不是该考虑再搬一次家?
这当然是玩笑。
但他觉得韩喻确实是前途堪忧。
差距实在有点大啊。
“呼~,不过这次我的对手也不仅仅是他,还有田胜、钱廖等人,鹿死谁手,不得而知啊。”
“此二人又有何能耐?”
“田胜此人是我们这一代的大师兄,修的是普普通通的根本法,天资我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但他的修为极其扎实,我之前曾以火术与他对攻,明明相克却奈何不了他分毫。”
“钱廖我不太熟悉,但听说他善傀儡术,这法门在南洲颇为少见,我从未与他对战过,也不太清楚。”
听韩道人这么一说,陈泰对灵鹿观的感觉又有些改变,但究竟如何,还是要等大比的时候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