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声响地从床上爬起,直到顺利整理好自己并悄然离开酒店。
她甚至不敢先回去叔叔家里,她现在这个样子,回去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叔叔婶婶的关心问候。
她叫了辆车,回去路上还去了药店一趟。回到家后,她匆匆找了杯水将药顺下后,就直奔冲凉房,一遍遍的冲洗依旧觉得不够,又将浴缸蓄了水,将自己泡在泡泡里。
温热的水汽蒸腾起来,惹得她头脑昏沉,靠着浴缸,她在不知不觉间合上了眼。
然而,才一合眼,她的脑海里就出现秦斯栩逼近她时的脸,他的声音和他的嘲弄,还有昨晚她昏睡过去前发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在脑海出现挥之不去。
无奈之下,年予晰只能强迫自己死死睁开眼睛。
她失神地望着浴室的天花板,悔恨和懊恼交织在一起,情绪难以平复。
所以呢?她这算什么?把原主的号玩得更崩了么?这都整了一出什么动静出来?
她不该喝那杯酒的。
回想昨晚的事情,心中的自责又多了一分。
她始终还是把这些家伙想得太简单了,没料到他们的心思竟如此阴暗、手段如此卑劣。可是……可是她想不通啊……为什么呢?
她明明已经足够低调了,学着忍耐、不与人起冲突,她没去纠缠任何一个人,尽可能不去惹怒任何一个人,这样还不行么?
想到这里,年予晰的眼泪就全掉了下来。
报警么?可又能说什么呢?
昨晚的记忆零散而模糊,她能提供的线索少之又少。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她的指控很可能会被当作无稽之谈,甚至可能引来更多的麻烦。
悔恨与懊恼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令她几乎窒息。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夜色中的霓虹灯光,思绪万千。
也许有监控呢,她忽然想起来。
可刚有了这个想法,又很快自我推翻了。悦海酒店本就是秦斯栩的公司旗下的酒店,秦斯栩在自己的酒店里做了违逆法律的事情,自然不会让她有机会拿到监控。
也是,秦斯栩他不蠢,既然他敢这么做,自然不会想不到后果。
年予晰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重重的吐了出来。
秦斯栩……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她思索许久都找不到答案,他表现得太矛盾了。
明明讨厌她的也是他,几次警告她别纠缠他们的也是他,可为何……难道这也是他为瞿梦芸做的算计?
何必呢?
她甚至已经没想过要留在G城,这次回来只不过是顾老爷子那边亲自邀请她来,所以盛情难却,而她也不过是待了一天时间,和顾均铠总共都没说上十句话,就这样难道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