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傅渔摇头,望着她,“我见轩郎本是在内观礼的,怎的又出来了?”
知暖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我被阿姐请来帮忙待客,这不见您独自在外徘徊,所以特意来招待您么?”
傅渔闻言眼睛更亮了:“当真?听闻轩郎君收了两个弟子,在教村里儿童习武,不知某可能见识见识?”
Emmm,他要说对别的感兴趣知暖还会怀疑,对村里儿童习武的事有兴趣,那可就太正常了。
还是那句话,本朝好武,但凡有些江湖梦的年轻人,听说他们这有武课的时候,就没有不好奇不感兴趣的。
如今已放学,祠堂那边早已关门,打从知暖让里长把她买的书放那后,老里长亲自掌管钥匙,祠堂门禁比以前严格N多倍,知暖不好破禁,把难处与他说了。
他倒也理解,不过还是请知暖介绍了一下武课的内容。
屋里宾客们送新郎新娘进洞房,乌泱乌泱的人跟去闹新人,他俩站外头聊着和婚礼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倒也挺……和谐?
傅渔不知是何观感,反正整场婚礼下来,当过酒楼少东家的知暖是累惨了。
晚宴过后,她寻了个机会悄摸带着阿箩先溜了。
他们一走,冬叔和怡娘也跟着跑了,几人到家里,聚在厨房烧水等洗澡或洗脚后好睡觉。
顺便八一八卢家新妇。
知暖其实就只听听,不管是阿金还是新娘柳氏,在她看来都还是孩子,两人脸上都还稚气未脱呢,如今却已结婚,成了众人眼里的大人。
时代如此,知暖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只是尊重祝福却也不会多作评价。
水烧好后,知暖去洗澡,其他人都没她那不管寒暑都要洗澡的习惯,洗了脸后,各拿了自己的脚盆端着水回房里去泡脚。
知暖洗完出来,冬叔两口子都已经睡了,阿箩在堂屋里等着她,待要说话,忽听院门处有动静,“好像有人在敲门?”知暖侧耳听了听,确实是,起身去开门。
她家檐下挂了有灯笼,此刻灯还未熄,照着院前倒也清晰。
冬叔也被吵醒了,打开房门也出来看情况。
知暖走到门边就听见卢嫂子的声音,冲冬叔说了声,“是卢家阿姐,”将门打开,“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
卢嫂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们夫妻带着白日里知暖才费心费力招待过的新娘家的娇客——傅渔。
因为夜色已深,也因为当下习俗如此,谁家办好事,周围邻居都会借锅借碗借桌椅板凳,甚至亲戚多家中住不下时往邻近人家里借宿都是常事。
所以卢嫂子快人快语,也没多拉扯,直说来意:“家里还有一个客人安置不下……我瞧着那会轩弟与傅家郎君相聊甚欢,今晚就让他借宿你家里,可行啊?”
抬头迎上傅家郎君灼灼目光的知暖:……
而此时在卢家,新郎倌阿金同学正小心牵着新娘在床边坐下。
相亲成功不过半年多就结婚的两个年轻男女还很有些羞涩,没好意思直入主题那就先尬聊一波吧。
阿金好奇地问:“那位傅郎君是你家哪位亲戚呀,怎的先前没见过?”
柳氏犹豫了下,想着新郎以后也不会是外人,便附到他耳边小声说:“并非是我家哪个亲戚,昨日他路过,见家有喜事,便想跟着来看看,长长见识……”
阿金再憨也觉得不对:“乡野昏礼能长甚见识?”
柳氏温柔道:“阿爹阿娘觉着他不像有坏心,且他出手便是五两金给我添妆,咱们这样的人家,能有什么是他图的呢?”
阿金:……
卧槽,五两金,把他们全家卖了都不值这么钱吧?
给得太多,也实在拒绝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