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出现得很莫名,但知暖没有多想,她将此归结于不习惯听人某郎某郎地叫。
感觉像是在叫情郎似的。
就像周阿大,每回听周父周母或者别的什么人叫他“大郎”,她都会莫名想笑,然后想起那个特别有名的梗:大郎,喝药了。
思维发散得厉害,人家还等着她的答案呢,知暖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自来熟了解一下?”
傅渔茫然:“嗯?”
哪怕有胡子遮脸,他此时的样子看着都几分懵懂可爱。
知暖已经彻底回过神,晓得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不管是用词还是腔调,都十分不“古代”,便笑着含糊道:“玩笑而已,您不用在意。”
傅渔还想追问什么叫“自来熟”,院外忽然传来动静,不一会,冬叔推门进来:“阿轩,你要的人,老里长都帮忙找来了。”
傅渔便住了嘴。
知暖则“呀”了一声,说了句“这般快的吗?”高高兴兴地迎了出去。
傅渔眸色微沉,目光下落,注意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了裤脚的绑带,宽大的裤腿遮下来,走动时仅露出一点青色。
他微微挑了挑眉。
知暖可不知道自己在另一个人眼里已经全是破绽,她昨日和里长说想挖池塘、建新房子,以及把余下未开的荒地全都开了。
三处同时开工,要找不少人。
然后今日里长就把人给她带来了。
一水的青壮,看她的目光都是渴望而热烈的。
等知暖和众人一一打完招呼,里长说:“他们做工都还勤勉,你且看着挑,挑谁不挑谁,谁都没二话。”
知暖汗了一下,看着面前一张张微笑着讨好的脸,大概数了一下,有五十六个。
她开的工资是一天十五文或对应的米粮,五十六个人都收下,一天开工资是八百四十文,便是将人都请了,做一个月开支也不足三十两……快速心算完要付出去的银钱,知暖笑问:“如今春耕也开始了,诸位家中可都安排好了?”
答说:“都安排好了。”
还有人答得仔细些:“轩郎君且放心,现下最要紧的活是给麦苗除草施肥,那点功夫,家里婆娘娃子们都做得。”
行吧,知暖也想早些将要忙的事都忙完,大手一挥:“那便都留下吧。”
众皆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