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追来了。荣叔救命啦!”
狗肉贩子笑道:“你师父武功那样好,对付几个混混洒洒水啦,还需要我们救命咩?”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也怕群狼啊,我和这位阿哥也都是会功夫的,不还是被人追着跑那样狼狈?荣叔你不帮忙算了,我先走。”
“明仔,你又不是不知,狗肉荣是最胆小的啦,年轻的时候村子里打械斗,他也是躲得远远的啦。”
十米开外的另一处卤味作坊,一个梳着油头的汉子,正捞着锅子里的罂粟壳,说道。
“你还好意思讲?你被人其他村子的人像死狗一样绑起来,哪个扛着枪去救你的?老子差点一枪把对方脑袋打开花,不是太公护着,老子还在坐监啊。”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舞狮服装的人从不远处走过来,这人是舞丧狮的,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直接从家里拿了一根链子锁,道:“哪个那样胆大,敢来这里打人?”
话音未落,那群混混追了上来,太子春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刘明旺叫嚣道:“冚家铲,有种就不要跑。”
“哇,这就是古惑仔啊,好犀利,只在香港电影里看过。”狗肉荣放下已经开膛破肚的狗,站起身来,笑着用干抹布擦手。
这里的人都互相认识,附近还有一家麻雀馆,很多人都汇集于此,听到动静,也纷纷从二楼探出头来。
“搞乜鬼?”
“哈哈,陈怀英的徒弟被人追着打啊,明仔,早跟你说了北方武术不中用啦,当初你要是跟我学洪拳就不会有这一天啦。”
“少来啦,明明在陈师傅手下半分钟都撑不过去,现在有脸吹水……”
“我当时吃坏了肚子,打二番战我一定赢啊。”
做卤味的阿叔这时说道:“明仔,你去陈师傅的院里吧,这几个古惑仔交给我,阿叔请他们吃叉烧。”
刘明旺点了点头,拉着蒲保家,不紧不慢地开始往陈怀英家的方向走。
甚至害怕自己走得太快,后面的人不愿意再追。
陆续的有人走出来,靠着墙,笑着望向那帮人。
“春哥,好像这里不太对劲啊,我们走吧。”
一个小弟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有些阴森恐怖——黑暗的巷道,空气中都是血腥气和臭水沟的返味,不远处站着三两个露出友善微笑的叔伯。
被掏空内脏的死狗,躺在砧板上,吐着半截舌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一只苍蝇落在死狗的眼睛上,搓着手。
“死废柴,怕个屁,差人我都……”
于春和也有些害怕,意识到可能闯进别人的地盘了。
而这一片又是整个城中村最有威慑力的地方,不远处就是祠堂,住在附近的都是最凶恶最不好惹的一帮人,来守祖宗牌位。
陈怀英作为外乡人,能住在这里,一来是能打,当地几乎没有人单打独斗是他对手。
当地民风尚武,大搞市场经济之前还有不少人成天在祠堂练武,有实力就受尊重;
二来是刘明旺爷爷和当地宗族长辈说得上话,陈怀英才安然无恙地住了下来。
于春和头皮发麻,心里也有惧意,但是面子不允许他退缩。
这时耳边又传来刺耳的“刺啦”声,一个穿着肮脏白背心的中年人,背后拖着一把铁锹,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
铁锹在坚硬的路面上,刮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太子春道:“滚开!你们知不知我老豆是谁?敢碰我一下,烧光你们屋企,差人我……”
话音未落,口水全忽然自下而上抡动铁锹,一锹拍在太子春的脸上,太子春只感觉脑浆和牙齿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