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曹飞扬外出打工的姐姐曹飞云回家过年了。

看到阔别一年的女儿曹飞云打工回家时还是当初在家的模样——没有像村子里的其他女孩那样染发烫头，浓妆艳抹，穿奇装怪服，说话也没有扭扭捏捏，可以捎上大城市的口音，曹志全和陈春梅夫妇二人感到十分欣慰。

晚饭的餐桌上，曹志全问起了曹飞云在城市打工的生活。

曹飞云回答说：“大城市里一切都好，就是工资不高，食堂的饭菜也不好吃，偶尔她们会和几个同村的女孩聚在一起开小灶。”

陈春梅一听曹飞云说她有时会和同村的女孩一块出去聚餐，立马急了，再次叮嘱女儿道：“在外面聚餐一定要小心，不要喝酒，就算是和特别好的朋友一起出去也不要喝酒，还有一定不要吃喝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不要单独和男孩子出去玩，尤其是晚上……”

陈春梅还想继续说下去，被丈夫打断了。

“行了，行了，这话她刚出去打工时我们都说过很多遍了，飞云都记住了，不要再罗里吧嗦搞得没完没了的了！”曹志全说。

曹飞扬听到父亲开始烦母亲啰嗦时，笑了。

“别笑，对你姐说的就是今后要对你说的，你都记住了，今后出去轮到你出社会时，我和你爸就不用再罗里吧嗦重复一遍了！”陈春梅说，

曹飞扬“哦”了一声，闭了嘴。

“刚出去打工，能不能挣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外面要长见识。懂的东西多了，今后可以走的路自然就宽了。不要看到别人在外面怎么潇洒自在就学别人怎么样，要有主见，要知道判断一件事如果去做了，结果是对还是不对，要有长远的目光。”曹志全继续教育女儿说。

曹飞云点了点头说：“老爸，我知道了！”

饭后，曹飞云在家翻出了她初三复读时的毕业照。

看到姐姐盯着毕业照发呆，曹飞扬一时兴起，抢了过来。

看到照片正中央绝对C位上站着的女生笑盈盈地盯着前方，在她漂亮的鹅蛋脸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是迷人，而她的唇也是个不点而红。

“真是个美人坯子！”曹飞扬心想。

“姐，这个女生是你们班的班花吗？”曹飞扬问。

曹飞云点了点头。

“姐，这个男生长得真可爱，他的脸蛋这么圆，还有两只小酒窝。皮肤真好，白里透红，像只大苹果！”曹飞扬像寻宝似的去挖掘照片上的帅哥靓女。

听到妹妹如此形容一个男生，曹飞云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姐，这个女生的下巴好尖啊……她的眼睛又小又圆，还特别有神，看起来好像一只老鼠！”没过一会儿，曹飞扬又惊叫道。

“哪有，我们班哪有长得像老鼠的女生！”曹飞云一边说着，一边伸头过来看照片。

顺着妹妹手指的地方看去，曹飞云觉得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于是，曹飞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毕业照上另一个男生又吸引了曹飞扬的目光。只见他当时站在曹飞云的身后，身上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衬衫。真正吸引曹飞扬的是他在照片中的神态：他的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了一条线，可是嘴角却抿着！

“姐，你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班居然还有笑不露齿的男生！啧啧……”曹飞扬指着那名男生说。

曹飞云凑过去一看，说：“他叫李昊，坐我后面。你别看他穿着衬衫，其实人家篮球打得不错。学习成绩嘛，也还行，能排进年级前几名！”

曹飞扬“哦”了一声，并没有多想。因为要说打篮球，曹飞扬觉得这个叫李昊的人没有她小学时的校草李强帅，而要说学习成绩，李昊的学习成绩肯定也没她好，所以曹飞扬当时并未留心。

把照片点评了一圈后，曹飞扬故意对姐姐说：“姐，你们班上好像没有特别胖的人！”

看到姐姐满意地点了点头后，曹飞扬立马又补充道：“不过……最胖的那个人好像还是你！”

没等姐姐的拳头打过来，曹飞扬早已跑开了。

春节的时光对曹飞云来说既是快乐的，也是短暂的。因为大年初八她就要随外出务工的大军再次过上离乡背井的生活。

而曹志全和陈春梅也十分心疼这个只有19岁的大女儿。

正月初七，眼看大女儿明天就要再次离家远行，陈春梅早早地起床开始为女儿曹飞云明天的出行做准备。一大早，她就到村口磨坊磨好了米浆，准备晚上做油团子，还有年糕用，又从家里的菜坛子里捞出了很多的酸菜，准备晚点给曹飞云炒些她爱吃的酸菜装好，让她带出去慢慢吃。而曹志全呢，他则开始张罗着女儿明天出行带走的腊肠和腊肉。因为对土生土长的他们来说，返城后就是工厂的宿舍不能炒菜，用电饭锅把腊肠腊肉蒸一蒸，再趁热气未散，铺上炒好的酸菜也能成为一顿带有家乡气息的饭菜。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夫妻二人晚上才开始睡下。

正月初八，天还没亮，夫妻二人又早早起床了。

之后，陈春梅开始做早饭，而曹志全则把前一天晚上妻子给女儿准备的食品全部打包好。

待曹飞云起床洗漱后，曹志全叮嘱曹飞云赶紧区吃早饭，而他则独自一人到村口为女儿拦截开往县城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