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裳起身跪安，“臣女告退！”

皇后笑得和煦，只是笑意终不达眼底，最后一句话说得深意：“裳儿，从小本宫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姜以裳只能一再装傻：“多谢娘娘厚爱。”

皇后看着姜以裳的眼神甚至更加慈爱，“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姜以裳走后，皇后明亮的双眼像是投下了寸寸暗影，直至幽暗无比。

殿中，明明阳光透过窗柩照亮满室，却无端的让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所有侍女纷纷安静匍匐跪地。

“动作这么快，本宫真小看他了。”

……

出了清宁宫后，赵公公带着姜以裳一直走。

姜以裳也一直安安静静跟着走，只是走着走着，姜以裳就发现了不对劲，有了上次被陌生宫女带到永和殿的经历，姜以裳一直警惕着。

虽然她对皇宫不熟悉但也知道前朝后宫，皇帝待的地方怎么可能是这般萧条的。

姜以裳想，赵公公说是皇上要见她，假传圣旨这等事情，可是杀头的。

可看着四周不见一个人，姜以裳心里还是打起了鼓。“那个，赵公公，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赵公公小碎步不停，半侧这身子，“姜小姐莫着急，到了就知道了。”

“赵公公，我娘以为我还在清宁宫，不然您先叫个人去告知她一声，免得她着急。”

“您放心，杂家来时姜夫人已经知道了。”

姜以裳心里一咯噔，不知道赵公公说的是真是假。

两次进宫都是心脏超负荷，姜以裳觉得再来几次她要心衰了！

到一处宫殿前，赵公公才停下来，“姜小姐，请进。”

昭阳宫

巨大的匾额挂在大门的正上方，原本朱红的大门在经历长时间的风雨洗礼，变得有些褪色和斑驳。

门下的青石板切成的台阶，砖缝里长了些绿绿的青苔。

虽在白天，但是眼前萧索之意，和那天晚上在永和殿感觉那么像。

心里有个猜想，伸手推开了厚重的宫门，绕过一面浮雕影壁。

空旷的殿前中庭，一人背对着她站着，双手交握在后腰处，挺括的脊背，仿佛顶立在这方天地间。

是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