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唇边掀起一抹苦笑,杏眼里莹光闪烁,似有泪水涟涟。
她不过是起了个开头,少年就脑补完了她凄惨的身世——
贫穷的家,好赌的爸,软弱的妈和破碎的她。
“你别难过。”双手在兜里翻翻没找着纸巾,他讷讷出声安慰,“有老板在,你以后就不会吃苦了。”
言清深吸一口气,将酝酿的悲伤驱散:“谢谢。”
她甚至不需要多加伪装,仅仅凭着一次善良的举动,就轻易消除了少年对她的隔阂。
这么实诚的人,在恶鬼遍地的金三角称得上异类。
再一次出门,她拽着少年的胳膊,甩开了其他几人。
“咱们像不像私奔?”言清凑到他耳边笑着询问。
停下脚步的阿刚耳根发烫:“这样不好,老板会生气。”
言清睨着他:“放心,先生再生气,我也能将他哄好。”
阿刚莫名想起她那天从书房出来的模样,视线不由落在她红唇上。
该用多大的力,才能将唇瓣亲得跟罂粟花一样艳?
“你在想什么?”言清突然的靠近将他吓了一跳。
他慌忙摇头:“没、什么也没想。”
言清眸光闪了闪:“能告诉我你跟先生相识的过程吗?”
正思考着该如何转移话题的少年,并没有听出她语言里的试探,只当她是在给台阶下。
“我背着重病的妈妈送去医院,拿不出钱被赶出来,老板替我支付了费用。”
阿刚语气里满是庆幸和感激。
他还说,老板答应让他跟着后,为了让自己更像道上的人,他特意去染了红发。
跟着上游轮那次,是他出的第一次任务。
打开了话匣子,他又讲起自己的身世。
母亲带着幼小的他从泰国逃来,被一个好心的华人叔叔收留。
相处两年后,华人叔叔成了他的继父。
在继父熏陶下,他学会了华国语言,也形成了良好的三观。
可就在半年前,继父意外死亡,母亲悲伤过度一病不起,刚刚成年的他撑起摇摇欲坠的家。
言清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胡先生这个救世主出现得未免太巧合了些。
“你没见过自己的生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突兀,她换了低落语气,“我也是母亲带大。”
阿刚点头。
越发觉得两人同病相怜,更有几分惺惺相惜感。
言清猜测,胡先生之所以会对他另眼相待,极有可能与他的生父有关。
她回到别墅时,厅内沙发上已有人等候。
胡先生靠在沙发上,厌世眼低垂,周身总有股散漫劲儿。
黑色衬衫裹着强大体魄,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言清热情的扑过去,刚靠近就被他拽进怀里。
“先生这是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做?”
她媚眼如丝的撩了眼跟在她身后进来的阿刚,以及屋内原本就站着的几个保镖。
瞧见她面上的潮红,胡先生眉心跳了跳。
将人打横抱起,上楼时,他偏头正对上红发少年偷瞥过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