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找当地的仵作一同验尸,这样更能证明外爷的清白,以免被人说她包庇外爷。
“我知道。隔壁村的张师傅便是衙门经常请去的仵作,今早我还看见他在家喝酒呢!”
“那麻烦您将他请来,银两的事不必担心。”白染说话间,从腰间掏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那人看了直冒金光,其余人看了都暗自后悔没有早些说。
一刻钟后,仵作也到位了,对方是一位年长的老伯,面容清瘦,一双眼睛却格外炯炯有神。
眼看天快黑了,不能再耽搁时间了,白染即刻准备开棺验尸。
当她推开第一个棺木时,所有人都屏住一口气,现已是夏季,已经下葬了几日的尸体不难想象有多难闻了。
“嘎”的一声响,棺木推开了,果然如意料之中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纵使青峰上过战场的人,也没忍住“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白染并未理会,而是从医疗空间里拿出几个医药口罩给他们戴上,但是也抵挡不住这恶心的味道。
三具尸体齐齐摆放在地上,皆已经开始腐败,但是却依稀可辨他们的唇部,喉咙处显现出黑色,显然是中毒而死。
“还请您仔细验一下,他们是因何而死?”白染恭敬地对仵作说道。
仵作对这个年轻女子竟不惧怕尸体,显得有些意外。“老夫会尽力而为。”
仵作仔细地解剖着三具尸体,白染也没有袖手旁观,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分别在他们的口部,喉咙处,胃部皆蘸取了残余毒液。待她取样完毕后,她找了个借口独自去往树林后面,进入医学实验室,拿出显微镜观察它们的形态与颜色,再用化学分析仪仔细地分析这些毒液是何种毒素。
经她检验,发现这些毒素是一种罕见的神经毒素,能够迅速麻痹人体的神经系统,导致呼吸衰竭而死。而这些毒素是来自于一种叫做钩吻的毒草,它的根部含有大量的神经毒素,人食之便会神经麻痹,心跳加速,呼吸衰竭而死。
确定了死因那便好查了很多,只需知道钩吻是从何处而来即可。外爷的医馆里应该不会有钩吻这种少见的毒草。
她又独自返回验尸现场,观察仵作的进度。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仵作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这三具尸体,除了口部,喉部以及胃肠部发黑外,其余地方未发现有利物外伤,显然就是中毒而死。至于何种毒,恕老夫不识,它并非是砒霜常见毒素……”
“仵作可识钩吻?方才据我所查,这毒来是钩吻。”白染突然问道。
仵作吃惊地看向面前这个年轻女子,眼里尽是赞赏。“钩吻,老夫只听说过,并未见过。这种毒草是生长于南方山坡之上,即使在南方也是少见,更别说在我们这北方小镇上,是不可能生存的。老夫在这安阳镇生活里几十年也不曾见有人出售过。”
白染闻言,露出一丝惊喜:“那您的意思是,德益堂的温大夫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毒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