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手段狠毒,能在他手底下活着出地牢的没有几个。这不昨夜刚抓到了下毒的人,今个清晨就让他领走审问了。”
“是抓到下毒的人了?”
十三心里泛起嘀咕,若是她要混进宫,那势必就要尽量躲开这指挥使大人。
“怎么?你有兴趣?不如让他领你去参观下锦衣卫的地牢?”
段语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十三,在他看来,虽然十三目前是他还算得上不会怀疑的人,但是他也不介意带她再去地牢里历练历练。
“那倒不麻烦三殿下!”
十三连忙摆手拒绝,她没那个兴趣,自己这身体又虚,禁不起折腾。
毕竟在凡间没有神力护体,都说从锦衣卫的地牢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她进去,这小身板扛不住两下就得死。
见十三被他唬住,段语川煞有介事般理了理自己的袍子,缓缓道
“三日后,母妃要在宫中举办春日宴,你随我一趟入宫,刚好为母妃请脉,她因着我缠绵病榻已久,导致忧虑过重,你且为她看看。”
“您不装病了?”十三闻言心里一乐。
她没想到进宫的机会这么快就被她遇到,早知道她亲自给三皇子下毒了。
“再装下去,我真病好不了了!”
段语川单手支着侧脸,歪头看着她那身素衣麻布,甚是心烦。
“你一会找阿月带你去府上裁缝那里做两套衣服,这衣服穿出去真是丢了三皇子府的面子。”
十三低头瞧了瞧自己这身衣裳,虽说比不上三殿下的华服,但好歹也是她刚下山花了二两银子置办的。
只是她心里这么想,但是面上也不敢拒绝,忙说道
“是,我一会就去找阿月。”
这头,指挥使刚出府便上了马车,整个人靠在舒适的马车里,却总觉得还是散不去浑身的疲累,他揉了揉自己的眉角,这个月为了查案,他已经好几日未曾合过眼。
“沈大人。”
另一个长相有些清秀的锦衣卫昊京一同钻进了马车里,他取出帕子将自己手上沾着的鲜血擦拭干净。
沈暮有些乏累,掀了掀眼皮,睇了他一眼。
“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了位死囚替了那弟兄,可惜刚才为了做戏,大人您还是下手有点狠。”
昊京不禁撇了撇嘴,方才瞧着那从三皇子府里拖出来的假扮下毒的弟兄,那浑身都是血,身上受的伤可不轻。
万幸是沈暮一早就安排了他在府外接应,横竖那弟兄命没大碍。
“不是我,是三皇子。”沈暮嘴唇抿紧,神色有些寒意。
昊京闻言一愣,自从他们来南阳后,这三皇子一直是久病缠身,一副随时猝然离世的模样示人,更是鲜少出门,但据说私底下对待府里的下人也算亲和。
没想到,暗地里下手也这么狠毒。
只是昊京突然想到些什么,抬起头又望向了沈暮犹豫道
“只是大人,为何这次您下毒才没几天就被人发现了?”
那毒,可是他亲自调配出来的,堪称他这两年的佳品。
杀人于无形,不易察觉。
“说明你这回办事不力,怎么随便就让人发现了?”
沈暮嗤笑一声,冷冷地瞪了昊京一眼。
其实,沈暮也明白,那毒本就不是冲着要三皇子命去的,而是他为了试探那少年用的,只可惜为了这次试探,他手底下的人差点被段语川给打个半死。
果然,皇权下的人命,贱如蝼蚁,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