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各人有自己的缘法,从一开始,这段姻缘便是错误的。
他看着卫颜难得安静的脸,蒙上一层光,安宁又温和,鼓起勇气说道,“妻主,何不趁现在和他谈谈,你马上正夫之位悬空,他对你有歉意,不如将婚事定下来,不必赌气。”
这是顾沉舟说过最长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掌心里都在冒汗。
他想让卫颜赶紧订下婚事,得偿所愿,也许能大发慈悲,真的送他和离归家。
卫颜挑挑眉,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抬起手,在他堤防的目光中,拂去了他肩上的一片花瓣,“强扭的瓜不甜。”
将一直放在手里捻着的花,放在顾沉舟的手心,便继续向前走了。
顾沉舟垂眸,盯着掌心的花,有些悸动。
可想起被毒打的朝朝暮暮,只怕她又要玩狠毒的把戏了。
终是舍不得这朵花,端看了许久,才跟了上去。
卫颜不想见松衍,没想到会遇到他。
一身月牙色的衣裳,头戴玉冠,唇红齿白,手里握着折扇,一双桃花眼灼灼,风流多情,即便脸上带着怒容,也不影响姿容。
确实长得好看。
某种程度上,要胜过家里的男人。
不过,不是卫颜喜欢的款。
她的眼里,男人只有两种。
她的。
不是她的。
旁人再好看,不是她的,也懒得看。
回头看了眼顾沉舟,这个姑且还算是她的,好看。
她目不斜视的离开,松衍用合起的折扇,拦住去路,质问道,“听说你忙着和人散步,没空见我?”
本就没打算寻她,不曾想,会在出府的路上遇到她。
说得好听,陪他的娇夫散步,这不是一前一后,隔了老远的距离。
若不然,他还真的以为,卫颜改了性子。
刻意在出卫府的必经之路等他,不就是想做戏给他看。
这种手段,不是早就用过了,有什么意义呢。
他漫不经心地摇晃扇子,等待她惊慌失措的道歉。
“你哪位?”卫颜扬眉,回头问顾沉舟,“咱家有这么一号人吗?”
顾沉舟沉默,不知道该不该配合,想到两人之前的恩怨纠葛,妻主的痴心,还是选择了不掺和。
若是她的心上人生气,免不了要拿他们撒气。
松衍皱眉,语气不善,“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同你说句玩笑话,谁知道你还真跳了,难不成还在怪我?”
卫颜有些烦,是哪里来的普信男,忍不住骂脏话。
“滚蛋,老娘想凫水不行吗?少往你脸上贴金了,别逼我让人把你丢出去,两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她说完,回头拽着顾沉舟的胳膊就走,真是晦气,高高在上的嘴脸,她都想揍人。
松衍在她这里,从未被冷遇过,脸色倏忽地黑了下来。
“卫颜!你这是要恩断义绝?若是你决意如此,以后休想我再见你。”
见卫颜顿住脚步,一股得意油然而生,卫颜爱惨了他,无论他如何拒绝,怎么将她当做狗耍。
她会一时怒气离开,第二日便又会屁颠颠的跑到他跟前讨好,周而复始。
这一次,也不外乎是这样。
故意带着她这个没用的正夫气他,也不过是想让他吃醋罢了。
他笃定而自信。
卫颜勾唇一笑,“来人,将这条狂吠的狗,丢出去。”
侍奴们迟疑了,家主分明喜欢松衍公子,若是现在吵架,将人丢了出去,回头会不会找他们算账?
“卫颜,适可而止。”松衍抬着下巴,语气有些不悦,“再故作姿态,我就真走了,你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