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说话,大家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不远处站着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僧人,身上穿着内地寺庙里常见的灰色僧袍,右手却转着雪区喇嘛庙里才用的转经筒,头上还戴着黄色的喇嘛卓玛鸡冠帽,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正笑眯眯的看着大家。
金糊涂银糊涂一看来人,开口大叫,
“上师,快来救我们”!
“他们是坏的,专踢人屁股”!
年轻僧人向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多言,向着林江雄几人微微躬身,左手立掌问询,
“阿弥我的佛,几位檀越慈悲,小僧张我么有礼,”
“哎哟,小贼秃,看你这一身穿着,信的挺杂呀,你这到底是和尚还是喇嘛”?林江雄满脸戏谑的问道,
“阿木尔旦巴,我既非和尚也非喇嘛,我乃佛徒,”
“佛徒?那是个啥”?
“佛徒者,佛陀之徒也,”
“好家伙,小贼秃好大口气,你咋不直接说你是唐僧呢,这是在质疑佛法不真吗”?
“任何学说,只要从创始者口中说出,一经弟子转录,就一定会有偏离,产生歧义,我要寻的是我心中的佛,要求的是其中真意,”张我么边说,边一脸认真的看着林江雄,
孙艳逸听完,上前拱拱手,很是客气,
“师父,好志向”!
“敢问师父,从哪里来”?
“从录经之处来”,
“到哪里去?”
“到散经之处去”,
“这不还是唐僧吗”,林江雄扯扯韩娜娜,两人一块捂着嘴笑,赵俊博过来捅捅他俩,低声说道,
“孙姐姐问他从哪里来,是说既然诸法空相,不生不灭,那他要找的法是从何处而来”?
“他答从录经之处来,佛陀创立佛教,没有任何书面记录,后来他的弟子们把他的教义记录下来,这就是佛教最初的经文阿含经和本经,他是说虽然诸法皆空,但他是从佛法的源头寻觅”,
“孙姐姐又问他到哪里去,是问他,即便求到了自己要寻的佛法,又能到什么地方去践行,让世人明了其中真意呢”?
“他答到散经之处去,是说终究会把所知所识散播于世间,让这信男信女明悉佛法,渡化众生”,
林江雄韩娜娜一脸不信,这么几句话有这么多意思?这是打的什么机锋,说的什么禅语?这谁不会,小胖子上前一步,指了指金糊涂银糊涂,问张我么,
“小贼秃,你是跟他们一伙的咯?那你是来救他们,还是来渡他们的”?
“救不得,也渡不得”,
“众生皆苦,万象本无,唯有自渡,”
林江雄自幼长在锈杨滔观,道家也未有多熟悉,但是对释家可向来无好感,
“渡你个头,什么狗屁佛法,佛在哪儿呢”?
“看看你们这些贼秃,个个脑满肠肥,寺不是寺,叫什么公司,主持不是主持,叫什么CEO?”
“寺庙香火不断,善恶交织,打赏主播的是和尚,供奉战犯的还是和尚,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和尚无儿孝子多吗”?
“小贼秃,你这还修的什么法,念的什么经”!
张我么看了看林江雄,丝毫不见生气,不急不躁的说,
“未来世中,若有男子女人,不行善者,行恶者,乃至不信因果者,邪淫妄语者,两舌恶口者,毁谤大乘者,如是诸业众生,必堕恶趣,若遇善知识,劝令一弹指间归依地藏菩萨,是诸众生,即得解脱三恶道报”,
小胖子听着不像好话,转头问孙艳逸几个,
“他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威胁我”?
又扭头盯着张我么,有些不屑的说道,
“佛徒,你这是硬要渡我吗?”
年轻僧人闻言,展颜一笑,众人顿时觉得天地都亮堂起来,连阴影处有些昏暗的光线都变得明亮,林江雄鼓到一半的气竟也消了,只听张我么徐徐说道,
“一切众生秉性至诚心无挂碍,种种恶趣,种种苦害,咸相远离,咸得圆融,超登妙道,若此海波沾濡,下风吹触,业释障消,获是胜果,”
未等林江雄听明白,赵俊博健步上前,扯开小胖子,语气淡然的回道,
“吾涅盘后,法欲灭时,五逆浊世,魔道兴盛,魔作沙门,坏乱吾道,著俗衣裳,乐好袈裟,五色之服,饮酒啖肉,杀生贪味,无有慈心,更相憎嫉”!
张我么神情微怔,愣愣地没说话,过了良久,眼中含泪,对着赵俊博深深一躬,
“有念归无念,有住归无住,”
“来为众生来,去为众生去”!
魏诗翰双手环臂,傲娇的转向一旁,不屑理会,脑袋却不自觉的向这边倾斜,林江雄韩娜娜则是眼巴巴的看着孙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