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拿到手机,她几乎立刻给江烬寒打去电话。
可是电话……关机了!
又一次关机!
沈栀夏心中悲凉。
她撑着最后一丝丝力气,给温姐打了电话。
温姐半夜被吵醒,非但没有生气,还特别着急。
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暗骂:“江律师怎么这么混蛋!”
……
温姐赶到时,沈栀夏已经痛晕了,都没来得及打120.
温姐喊了隔壁的男邻居把门撞开,两人合力把沈栀夏抬下楼放进车里。
临走时,温姐很义气地甩给那男邻居1000块钱。
到了医院急诊室,医生见她情况危急直接走了特殊通道。
经过简单检查之后,医生说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温姐一惊,怎么就到了要手术的地步!
医生简单陈述了病情,温姐听完气的直哆嗦。
这算什么?自己爽完丢下夏夏一个人?
温姐是个硬气的,这个时候也不怕担什么责任,她也没给江烬寒那人渣打电话,一个人签了手术同意书就把夏夏送进了手术室。
沈栀夏是被痛醒的,睁眼便是熟悉的无影灯。
小护士急忙提醒:“别乱动,医生正在给你做手术!”
沈栀夏慢慢地反应过来。
她极力忍着,死死抓紧床单。
泪水成串儿地流下,痛的恍惚时,她仿佛听到江烬寒对着她耳畔低吟:“夏夏,舒服吗?……我很舒服。”
沈栀夏难堪屈辱地别过脸。
她想,过去20年的艰难根本不算什么,江烬寒给她的伤痛才最刻骨铭心!
……
手术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沈栀夏出来时,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周围全是咬破后留下的干涸血迹。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每挪一步,身体都要再次遭受一次撕扯痛。
但她愣是一滴眼泪都没落下!
她已悄然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因为那个男人掉一滴泪!
温姐看红了眼。
但此刻不是悲情的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休息的肩膀。
温姐擦了擦湿润的眼眶,上前小心地扶住她。
两人慢吞吞地走到门诊大厅,温姐让她坐一会,她自己去拿药。
沈栀夏虚弱地道谢。
温姐哽咽了:“傻孩子,遭这么大罪你不能就这么自己吞下去,多憋屈!”
“要不我帮你联系江律师,你遭这么大罪,他总不能看都不来看一眼!”
沈栀夏摇摇头,神色绝然:“不用了。”
他来了又怎样?她不想再自取其辱了,从此往后,他的是非恩怨,她再也不想知道。
他们,到此为止了。
温姐咬咬牙,点头应下来!
配好药,温姐扶着她离开。
可有些人,想要的时候不来,想躲的时候又躲不过。
一楼大厅,他们还是碰到了。
他的额头已经包扎好,神色间很是匆忙焦灼,似乎是从某个正式场合赶过来的,他一身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但是再风光英俊,也挡不住他眉眼间的疲惫和担忧。
在离两人三米远的地方,江烬寒停下脚步。
他看到了沈栀夏。
她靠在温姐怀里,小脸蜡黄,嘴唇上伤痕累累,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起来太过虚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江烬寒喘着粗气,沉步走到沈栀夏跟前。
沈栀夏立刻冷淡而疏离地后退几步,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拒绝。
他不再往前走,沙哑着声音开口:“抱歉,在开机密会议,手机关机了,但我一开机看到消息就立马赶去你那,发现你不在,打听了邻居才知道你去了医院。”
“我一刻没耽误赶了过来。”
沈栀夏深吸一口气:“江律师,您没必要跟我解释,真的,你来不来其实不重要了,我们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若愿意帮我父亲联系手术我感激不尽,如果不愿意,那我就去求顾泽,我想他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