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林从宿醉中又一次醒来,带着头疼欲裂与愤怒,然后是燃烧过后的空虚与无可奈何,在现实面前,他充分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废物。
母亲白染最终是活了下来,代价是极其惨烈的双腿截肢,左手也因为失血坏死,截去了半肢,如今还在重度昏迷中,喉部开了个口,送流食进去,挂着尿袋苟活。
非常的不体面,李华林觉得母亲这精致的样子,如今知道自己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会立马签了安乐死的同意书。
父亲李成器则陷入多重围攻下,各方面的恶狼开始扑下去咬着他不放了,公司到悬崖边上,全靠着母亲事先的工作以及烂船还有三斤钉的家底苟着。
但也仅仅是苟着了,和以前的风光相比,如今就多么让人感到绝望,宛如梦境一样,半年前李华林还是华盛集团的大公子。
如今在各方面压力下,他那帮狐朋狗友早鸟兽散了,连那个高中时的跟班,金胖子,见到他都摆起了谱。
“楚微!酒呢!给我酒!”
在无可释放的压力下,李华林狂怒的向自己的妻子楚微怒吼,呼来喝去的,想发泄自己的怒气,如同犯了起床气的熊孩子。
他觉得一切的噩运与灾难都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偏偏仗着自己怀孕,才入了自家的门,然后整天一副死妈脸,行尸走肉一样盯着窗外。
李华林觉得,家中的福气全被她赶走了,自从楚微入了门,他就觉得家里的运势走了下坡,而且最让李华林无法接受的是。
直到结婚,他才知道,楚微是早早钦定给他的“儿媳妇”,或者说这是俩家人早决定好的事,楚微父亲年轻时帮过父亲李成器发家,俩家早早就订了娃娃亲。
后面楚微与秦风谈恋爱时,也是父母从中阻拦,并成功让她屈服,并献身于自己,李华林一想到这点就觉得憋屈。
他不是靠个人魅力征服的楚微,而是外力,睡的也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二手货,反观宁清河,竟然拥有了赵诗雨与南漓月。
听说父亲李成器瞄准的,想通过债务让其屈服的那个寡妇林千雪,也被其收入怀中,听说人身世还是宁江那边的大小姐。
一想到这,李华林就顿生一股恶气了,决定今天打下老婆发泄了,如今父母不在家,谁也管不了他,今天必须要让那个楚微,哭出来。
“什么?!”
可突然的,李华林发现自己被束缚了,他四肢被紧紧绑着,这时他才想起,他并不在家中。
而是受不了楚微那行尸走肉的样子,昨天跑出来喝酒发泄了,然后迷迷糊糊间,被人带到了这里,突然的,顶上亮灯闪起,仿佛是为他的苏醒喝彩,李华林来到了舞台中央。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轮强劲的音乐响起,好像是一首很旧的歌,李华林那宿醉的脑子被吵醒了,他下意识的转过头。
只见一个慵懒的男人,对瓶吹着威士忌,非常戏谑的看着他,同时又对他的苏醒感到无聊,仿佛没欣赏够,这大少爷刚刚的无能狂怒。
“你是谁?!为什么带我到这里?!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我知道啊,所以找对人了,你爹可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了,你可以叫我疯牛。”
李华林感到止不住心虚,但还是本能的大吼大叫,怒斥这个男人绑架他,而这个自称疯牛的男人笑的更开心了,对瓶吹了一大口威士忌,仿佛李华林刚刚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给他助兴了。
而歌声进入了高潮,疯牛幕布的背后出现了四个健壮的身影,李华林英文不好,听不出歌词什么意思,但本能的危机感,让他感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