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吾乃恶人峰令主(2 / 2)眷忆曾为挽别离首页

两人瞬间住了嘴,眼中闪过不甘,却又默契的冲彼此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其余几个相互望了一眼,默默没出声。

恶人峰常年荒瘠冷落,恶人们盘踞于此,个个身怀奇能绝技,之前时不时下山为非作歹,搞得外边儿的人胆战心惊。

直到十五年前,逼得四国终于联起手来,请来世外方士作了法、设了结界,才让这群恶人终于消停。

从此,恶人峰只能进、不得出,所有恶人只能老老实实的憋在山上。

也正因为这样,众恶人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恶气,恨不能找个机会一泄为快,最好能找到那些术士把他们全剁了!

之前迫于赵令主命令,只能像个乌龟王八蛋似的东躲西藏,

如今找不着那劳什子“赵国”,他们十人心里真是好不开心!

赵挽华焉能看不明白他们故意跳脚在这演戏给她看,她也不点破,只是道:“既然你们想要那群阴卫的命,那便如你们所愿。只不过这么个小地方打斗起来,缺少了观众,少了些意趣。”

“令主的意思…”恶四纸扇一合,眼中带着兴奋。

“我们去云遥王城。”

恶五飞快赞道:“令主英明!就得让一城的人见见我们的本事。这些阴卫,也不知是否比西域那群蛮人强上星点半点,能陪我们多戏耍两天!”

恶六用禅杖戳了戳身边恶七的裤管,以眼神询问身边二人:上回那追杀我们的野蛮子,令主动手花了几天来着?

恶七冷着脸,衣袖下朝他无声伸出两根手指。

恶八点点头,默默的在心里数着数:多戏耍两天...一二三四,那就得四天。

甚好甚好,阿弥陀佛。

……

云遥思梧殿。

与千里之外风雨欲来的气氛不同,殿内一片祥和静谧,案几上香炉里青烟缓缓上升,散发幽幽香气。

云遥摄政王盘膝坐于案后,背脊挺直如鹤立,手拳半握慵懒撑颌,另一手握着书卷闲搁案几,姿仪如流云疏朗,一派清逸静安。

他头戴银冠,兰玉簪绕髻,如雕如琢。眉间挺动轩昂,一双桃花目明黑低敛,犹如暗夜星曜,玉容神貌,濯濯其华。

虎威将军吴童站在一旁,捉剑而立,盯着香炉,目光看似炯炯,实则是在发呆。

他就想不明白,自从摄政王因护着小皇帝如车轮子一般滚过那议朝大殿外三百有余的台阶撞到头醒来后,怎么整个人就不对头了?

出格事干了不少,宫里宫外更是谣言四起。

是上个月吧?

摄政王突然搬进了宫,将东宫大手一挥改成了思梧殿,美其名曰:皇帝才七岁幼龄,反正东宫荒着也是荒着,住得近一些,更方便照顾幼帝,处理政务。

底下的群臣想的却是:幼帝区区一个黄口小儿,需要每天离这么近吗?难道不是为了心血来潮,方便弄死皇帝,呃...上位吗?

以前的摄政王足够蠢直,但现在的摄政王,他们却不敢肯定了……

还有上上个月,摄政王突然一改往日只穿玄衣的习惯,美其名曰:黑色不吉,像奔丧。

自此,从内至外,从便服到朝服,所有衣物一律变成了白。

然后,就见宫里的司衣局见风使舵,连夜赶制:朝上大臣的朝服、宫内婢女内侍身穿的衣物…一片梨白,好不壮观!

甚至,压力还给到了宫外:大人们的后院,上至夫人、下至十八房小妾,一个二个的都换上了白衣。

于是,百姓们忍不住举头望着明月开始思索,白衣服…好像还是丧服的主色,好像,更不吉利吧?

更为奇异的是,那不知是距离皇亲国戚多远多疏,十八代开外也不为过的亲戚里突然冒出了个慕容汝蓝,三日内成功坐上了摄政王的专用步辇,十日内破例被封为昭乐郡主。

赐封原因不重要,重要的这是云遥第一个成功引起摄政王注意的女人。

那个狐媚子怎么就吸引到摄政王的注意了呢?!整个云遥的小女儿们一夜间美梦破碎,咬破了手中袖帕,挠破了家里的墙,整日整夜不得入眠...

想啊想,抽风前的摄政王冷若冰霜,只知道打仗,从不近女人身,如今不仅性情大变,怎么还开了窍,被这么个不显不明的慕容汝蓝给吸引住了?

怎就不是我们呢?可恨!可恨至极!

京城的女儿家们悄悄拿出了枕头下的小人,冠以慕容汝蓝的姓名八字,每天都扎啊扎……

一时间,民间布匹、棉花供不应求,价格足足涨了一倍。

吴童眨了眨眼,瞟到香炉里焚香刚好燃尽,最后一缕青烟也消逝了。

云眷舒放下手中书卷,将目光终于搁在了吴童脸上,满目和煦,“讲吧。”

吴童飞快地将手中情报展开,开始一眼一板地向云眷舒汇报着自他白衣以来造成的“京城动乱”。

如今的王爷,每当他认真凝睇一个人的时候,眼中就会不经意溢露出一种如涓涓细水般的温柔。

吴童打了个冷颤,他虽读书不多,但也是知道书中有个词叫“眉目含情”的。

所以,他真的好别扭啊!

吴童吧啦吧啦地讲了足足一炷香,尤其是说到布匹棉花的涨价,他停顿了一下,嘴角一抿。

如今底下都说什么:君子颜如玉,公子世无双?还有清雅自许、貌比潘安。

潘安是谁?敌国的新主帅吗?原谅他真的不明白。

“不过是些小事,随他们去,过一阵就好了。哦对了,传昭乐郡主进宫,让人在外间备好酒席……”

眼见吴童还在神游发呆,云眷舒顿了一下,“吴童。”

“是,是…我这就去!”

这下好了,宫里宫外又该淌河了...女人的泪水,哎...

云眷舒慢慢转头,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庭院。

院中,假山奇石,繁花锦簇,绿树草长,本是一片景致,然而他眼神却暗了几分。

抬手招手唤来守卫,云眷舒吩咐了几句。

守卫本是面无表情,听完后忍不住惊讶得微微抬起了身,而后重新低下头恭敬应承了声:“属下遵命”。

云眷舒衣袖挥了挥,让人走了。